正文 第二章 林若蘭也出軌(1 / 3)

第二章林若蘭也出軌

偷情是都市男女的生活另一麵,尤其是靈和肉分離之後的痛苦,還有無意義的追求肉欲後靈魂的墮落帶來的痛苦和迷惘。這是整個人類的墮落,不可避免的墮落,人類的情感與愛欲的明天在何方?沒有人知道!女博士林若蘭的腦子在轉著這個問題,並且自問自答。然後她又是思考又是自問自己,和別的男人在老公的床上折騰的感覺,好嗎?想到這兒,她的感覺複雜極了。

是的,林若蘭也真的出軌了,真的偷情了,並且還把他在老公出差後領到了自己老公的床上,這裏麵有對老公故意冷落自己的讓她無力於寂寞折磨下對他的一種報複,但也不能不說與當前那種都市裏空前開放泛濫的腐化思想有關。

林若蘭的那個情人比她年輕幾歲,他折騰了足足一個小時,終於倦極而眠。而林若蘭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林若蘭的思考和追問非常複雜和無條理,也無法回答,時針指在兩點上,林若蘭在渡過著她偷情生活裏常見的激情之後最難熬的深夜。沒有人知道,林若蘭總是在偷情之後的一個個深夜裏輾轉難眠,痛苦地思考著,迷茫地追問著。此刻,林若蘭扭亮台燈,在柔和的燈光下,打量著她的枕邊人。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十成的帥哥,尤其是那一雙總是含笑的眼睛有著所向披靡的魅力。可林若蘭在心底裏卻更喜歡他熟睡的樣子,安詳得近乎於聖潔,尤其是當他突然在睡夢裏笑一下或皺皺眉的時候,那突如其來的甜蜜和傷感會讓林若蘭心醉又心碎。林若蘭不禁輕輕地在他的額上吻了一下,他居然抬手拂了一下額頭,好象不高興她打擾了他的夢一樣。林若蘭又好笑又好氣,偏偏要打擾他一下,於是就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身體,那種就是毫無瑕疵的錦緞也不能比擬的光滑手感舒服之極,讓林若蘭懷疑這不是男性的軀體,既使是用“膚如凝脂”這種形容女孩子的最佳詞句來形容也不為過,在他的皮膚之下,是勻稱的極富彈性的骨肉,這麼完美的軀體!林若蘭想,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一想到這兒,林若蘭就馬上想到早晚他會離開自己,投入到另一個在法律上擁有與他同床共枕權利的女人的懷抱,這使林若蘭無奈而神傷,於是就下意識地摟住了他。夢中的他感到了林若蘭的擁抱,竟然配合地把臉深深地偎在林若蘭的胸口,那種溫暖和服服帖帖使林若蘭的心底蕩漾著無比的幸福,淚水不經意地打濕了枕頭。林若蘭就這樣和他依偎著,慢慢地朦朧起來。突然,林若蘭使勁兒地在他的懷裏掙紮了一下,並放聲大哭起來。那個帥氣的大男孩醒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吃驚地問林若蘭:“你怎麼啦,哭什麼呀,幹什麼不睡覺?”林若蘭帶訴帶泣著說:“今生今世,我就做一個知你懂你卻不能愛著你的紅顏,做一個想你戀你卻不能擁有著你的紅顏,好嗎?”

這個英俊的大男孩含糊地應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又是乏味的一天!下午兩點多,那個英俊的大男孩從甜蜜的睡夢中醒來,當然他並不是在林若蘭在床上。在林若蘭家裏過夜,那是他們交往中的第一次,同時也是唯一的一次;並且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認識林若蘭呢。他姓於,名字叫躍龍。生於一個最普通的鄉間、但學習成績優越、早被父母鄉親寄予成龍厚望的他,從山東大學新聞專業畢業後,幾經波折,就來到了哈爾濱,他認為哈爾濱是一道龍門,他一定會躍過去而成為一條金光閃閃的龍。可是幾年下來,於躍龍在哈爾濱還隻是一個小記者,一個僅僅有資格憑借著他的本科學曆取得哈爾濱市戶籍戶口薄的最普通沒有的小人物一個。

於躍龍全身發懶沒有什麼奔頭幹勁地小睡醒來,沒有發現什麼感到新鮮的東西。潔白的牆壁上沒有冒出一個可愛的小精靈給他一個會心的笑。他的頭靠在簡單木製床頭的護板上看了幾眼窗外的呈方形的天空,然後花了一個小時閱讀昨天和今天的報紙,今天的報紙是舍友扔在他臉上的。看看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也是為了晚上的工作,於躍龍可以把一些值得關注的小豆腐塊弄到他所編輯的報紙那一版上,隻要把那個版麵怎麼想法兒糊弄滿了,他就可以完事大吉了。

然後,於躍龍跑到附近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小飯店吃了一碗三塊錢的拉麵;於躍龍原打算自己做西紅柿蛋湯吃一點饅頭,可是據某報所報道,現在街上賣的全是用硫磺熏白了沒有香氣的饅頭。於躍龍實在不想再吃它了,況且自己做湯的手藝,連他本人都不敢恭維。 雖然同一寢室,可於躍龍的室友卻並不普通,他現在這座城市是另一家小報的著名記者,老能搞到各類書籍、商場的優惠券和高級洗浴中心的門票,甚至包括避孕套。

走在小路上,海邊的天空依舊那麼湛藍,反襯著塵世的肮髒;綠樹在微鹹的秋風裏搖擺著它最後的青春,這景象讓人多少感覺有點兒殘酷;密密層層的紅色尖閣樓的老房子,在落日的光輝中靜靜立著,好象在傾訴著自己甜蜜的往事。夕陽中彎著腰的小腳老女人慢慢在走著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她人生的大幕就要落下,晚年的孤獨和寂寞很快就會隨之而去;而年輕漂亮的女人則挽著自己的另一半在愜意地笑,這個世界此刻正叫她沉醉在愛情的旋渦裏,卻叫於躍龍與痛苦為伍。小孩子背著書包飛快地跑,身後撒下一片叫於躍龍充滿向往的回憶之情的笑聲。這種如銀鈴一樣發出回音的孩子的笑,對他來說真是太殘酷了。於躍龍在堅硬的條石鋪就彎曲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走著。二百多米的街道上擠滿了門麵狹窄窗戶肮髒的燒烤店,街道上便飄蕩著一股嗆人的濃煙,烤肉的香氣,鮮魷魚的腥味,以及啤酒的清香,當然還夾在著形形色色的男人發出的汗餿味兒。哈爾濱的男人們大都肥頭大耳,挺著啤酒桶一般的肚子,坐在當街的滿是油汙的小桌子旁,一手拎著能裝三斤啤酒的杯子,一手捏著肉串,吆吆喝喝;哈爾濱的女人們則大都很年輕,苗條的身材,一色的一頭染成黃色的飄逸的頭發,穿著當今最流行的緊身黑色的衣服,好把並不優美的線條勾勒出來,吃得嘴角流著金黃的油。

於躍龍很想喝一杯啤酒,好叫他的胃,或者說叫他的神經輕鬆一下。可他知道自己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走到這條街道的盡頭,便是這座城市無數座著名建築物——就是某些人所說的“凝固的音樂”中的一座——德國人大約一百年前建造的天主教堂。教堂周圍非常安靜,行人了了。於躍龍不是一個天主教徒,但他喜歡立在斜陽中,仰著頭,看那兩個直刺天穹的教堂頂尖。歐洲人認為人死後靈魂就從那兒進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