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在心裏非常忌諱自己的身份,她在內心是多麼渴望自己能跟懷青一般,即便幻化成人型也可以盡其所能跟平凡女子一般可以生養兒女,能為自己所愛的人生一堆可愛的兒女,這是是多少女人幸福的事情,然而雪傾卻永遠在淩天冥的跟前抬不起頭來,她每次花言巧語無不隱瞞淩天冥關於她的出身,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想多呆在這個男人身邊一天,遲早會有人拆穿她的身份,並且狠心奪走她所有的一切。
但是她預期的那一天始終還是到來了。
“姐姐你怎麼來了?”雪傾剛想逃走,懷青狠狠的拽住雪傾的胳膊,懷青在心底知曉如今說什麼事情都遲了,隻怪自己沒有說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懷青打探四周,看到周圍非常安靜,沒有一個人影,她這才麵色莊重對雪傾說:“我的傻妹妹,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勸告呢?若你的身份被人發現了,你還怎麼在淩天冥的身邊待下去?”
雪傾將自己的鳳袍輕輕撩起,身上無不彰顯著皇家的風範,顯然雪傾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非常滿意,她才不會相信懷青的鬼話,說什麼犯大忌之類的話,隻是冷漠道:“姐姐你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定,現在我有名有份,而且身後也有鍾無顏撐腰,沒有誰可以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妹妹,你難道忘記了嗎?若我們在人間傷及無辜人的性命,那羽林山的上仙會收走你我的道行,那我們這一輩子隻能做一條在叢林間爬行的蛇,性命隨時有可能失掉,那樣的日子你我可不會回去吧?”
雪傾點點頭,輕聲道:“姐姐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請允許我多陪王上幾日,他現在如同那乳臭未幹的孩童,我兩個感情深厚,隻怕我突然離去對他造成影響。”
懷青也知曉雪傾的用意,事已至此,她也不用多說什麼了,她們二人談話的地界正是那廢棄的園子,白汐在隔壁院落下用手挖菜,正好聽到了這一番對話,不免在內心一緊,原來這二人是蛇妖,想到那凶惡的蟒蛇,白汐竟嚇得將手裏的籃子掉在地上,這一聲響被雪傾聽到,她閃出一道金光,白汐就被抓到她們跟前,雪傾看了一眼真在發顫的白汐,剛想使用自己的法力將白汐處死,懷青忙上前阻攔道:“雪傾方才你忘記了我的話?切記不可傷人。”
白汐靈敏一動,忙上前道:“兩位姑娘不必擔憂,你們所說之事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
懷青露出溫柔的表情,走上前去拉住白汐的手道:“請問姑娘名字叫什麼?”
“白汐。”
懷青忽地記起一件事,這女子不正是畢月國嫁過來的公主嗎?她怎麼會這般打扮在這廢棄的園內隻手挖菜,不免心酸,忙客氣說:“公主殿下如今這般落魄,真可謂深宮不可估摸?”
雪傾也瞬間明白了,這女子就是希諾先前娶進來的女人,看到懷青不但不火上澆油,反而如此和善的對待白汐,雪傾在內心也敬佩自己這位有菩薩心腸的姐姐了。
“姑娘你認識我嗎?”白汐驚訝的問。
懷青點點頭,小聲道:“我曾陪二殿下去過畢月國,那時候便乘機進了畢月宮,看到你正為了婢女的離世傷心…”
白汐思家心切,誰知如今落得這下場,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界過日子,不免臉頰被淚水洗了。
“那你敢保證你不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嗎?”雪傾還是憂心忡忡的質問白汐。
白汐迅速拿出手裏的一把刀,在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那刀口太深,隻見血已經浸濕了一大片衣衫,而後白汐緩緩道:“我願再次以性命保證。”
雪傾也慌亂了,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剛烈,心裏開始喜歡上這個女孩子,懷青使了一個眼色,雪傾知曉她的意思,於是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給白汐療傷。
懷青姐妹二人帶著昏迷的白汐來到一間僻靜的禪房,這裏附近是一座廢棄的寺廟,懷青忙將白汐放在簡陋的床上,隨後拿出一瓶藥,那白色的粉末敷在白汐割破的地方,隨即血止住了,雪傾擔心的站在一邊,就怕自己鑄成大錯,可是白汐久久醒不來,身體冰冷,感覺像一具屍體。
雪傾低語道:“姐姐,你為何臉色沉重,難道這女子沒救了?可是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快愈合了。”
隨後,懷青沒有說話,將自己的手放在白汐的手腕上,發現這脈象不穩,滑脈之象更是清晰,她皺了皺眉,轉過身對雪傾道:“妹妹,我開個藥方,你去附近的藥店抓點保胎藥,公主懷孕了。”
“懷孕?姐姐你不會弄錯了…”雪傾一下子沒了頭緒,隻是朝躺在床上的白汐盯了幾眼,這公主衣衫襤褸,懷孕了還在那雜役房幹苦事,不自覺心裏泛起了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