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溪村坐落於大夏帝國最南部的雲嶺山脈的一處餘脈裏,村裏的人稱這座背靠的山脈為上溪山脈。所謂靠山吃山,村民通常就是上山采藥或者打獵,然後再在自家院子周圍種上一些蔬菜便是村裏的生存之道了。
隻是這大夏帝國,蘇雲卻是從未聽過,在蘇雲記憶裏,自己所在的世界從未有過一個國號為夏的帝國,而問起村裏的人,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村裏最有學問的人也就是那位年過半百的教書先生了,而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那好幾座山外的黑石城了。
因為,下溪村地處山穀之中,因為道路不通,所以與外界也幾乎保持著半封閉的狀況,即使從村裏到最近的集鎮青木鎮,村裏人來回也要走上整整的一天時間,至於更大的城市,最近的便是那黑石城了。以村民的腳力即使騎上毛驢也要走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
因此村民們一般就把自山上采集而來的草藥,獵物處理好了,湊個十天半個月一起拿到青木鎮去賣,然後再用賣山貨的錢采購一點點日常用的東西帶回來。因為山林廣大而下溪村人口也不多,所以村民們雖然不甚富貴但日子也過的也算十分閑適。
但每個地方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他們不被命運所眷顧,或者說他們一不小心被疏忽的上天所遺忘了。而在下溪村,柳老漢夫婦就是這樣的人。
這是蘇雲後來才知道的,柳老漢夫婦其實是有一個兒子的,年輕時候日子也算過得美滿,隻是後來在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因為追一隻馴鹿而在不知不覺中的進入了深山,父子兩人也因為來不及回返而隻能在山裏露宿。
而那天,兩人卻在山裏遇見了在這種外圍山脈從來不會遇見的妖獸,雖然隻是一級妖獸,但也不是柳老漢父子這種凡人所能對抗的。於是,在逃命的慌亂中父子兩人走散了。
死裏逃生的柳老漢找不到兒子,滿以為兒子已經回到了村裏,待到柳老漢拖著滿身的傷回到家裏,兒子卻一直沒有回來。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兒子歸來,不死心的柳老漢帶著還沒好的傷幾次三番的深入山林,去到當日遇見妖獸的周圍尋找,可最終仍是一無所獲。非但如此,由於在妖獸襲擊的傷還沒好的情況下又幾次入山,柳老漢的腿更是留下了終身的殘疾。
失去孩子的悲痛加上身體上的傷使柳老漢在下溪村這樣的環境下日子更是難以為繼,不能再打獵,也不能再攀爬,柳老漢隻能靠在容易去的地方采摘一些常見的藥草,做一些陷阱抓一些小的獵物,日子也就過得越來越窘迫。
生活向來是殘酷的,何況下溪村這樣在與自然爭奪的生活。蘇雲聽到這些故事的時候心裏也是微微的歎著氣。同時蘇雲也意識到自己在柳老漢家這段時間是讓柳老漢夫婦的生活越加的窘迫了,無奈身上傷勢嚴重而不能行動。
所以,待傷勢有所好轉以後,蘇雲就下床主動幫著柳老漢的老伴蔣老太太做一些地裏的活兒。當身體有了一些行動能力以後,蘇雲也跟著柳老漢上山采藥,一走就是好幾天,村裏人看著柳老漢撿回來的孩子能幫他幹活兒了,也慢慢的也就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隻是,一年多過了,蘇雲雖然慢慢的融入了柳老漢家裏,心裏卻一直掛念著自己的傷勢。如果說僅僅是身體上的傷,那蘇雲早在半年前便已經完全恢複了,這還讓村裏的人,尤其是醫生餘老大呼不可思議。
讓蘇雲一直憂心的其實是自從自己醒來以後就發覺的,那就是自己這一身法力竟然完全失去了。開始蘇雲還以為是因為傷勢嚴重導致法力無法調動,可是隨著自己傷勢的慢慢轉好而一身法力卻仍然沒有半點回複的跡象時,蘇雲便開始有些著急了。
於是,每到深夜,待柳老漢夫婦夫婦睡去以後,蘇雲都會再爬起來到院子打坐修煉。經過幾番嚐試,最後蘇雲不得不無奈的接受現實,自己的一身修為是真的在那次受傷中盡皆付之東流了。
蘇雲的傷勢是徹底的好了,起碼在下溪村裏的人看來是這樣的,所以大家又開始好奇這樣一個問題,蘇雲到底從哪裏來,現在傷好了,是不是就又該走了。對於這些,蘇雲從來沒有回答,哪怕是柳老漢在問起自己的身世時,蘇雲也是三緘其口,以至於大家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隻是村裏人卻明顯看到了柳老漢家裏的變化,那就是每天一大早蘇雲便會離家而去,到了傍晚時分才會回來,而蘇雲每次回來都會帶上一兩隻獵物,經常都是山豬、野鹿一類的,甚至偶爾還會有老虎、豹子。一開始村民們紛紛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不甚強壯的孩子卻能打回來這麼多野物,也不是沒想過打聽,但奈何蘇雲那冷淡的態度,隻是後來見多了,村裏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從而大家也紛紛覺得柳老漢夫婦兩個到臨老了也終於有了一份兒簡單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