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85驚喜(2 / 3)

說著,孟璿璣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遞到孟藝麵前,眸底滿是懼怕之色。

孟藝一頓,便立即接過孟璿璣遞來的紙條,他沉默下來,一言不發的便打開了紙條,隻是,當他看到紙條中的內容時,眼底立即便迸出了駭人之色,看的一旁孟璿璣心中驚訝。

沒想到一向俊朗溫和的哥哥,竟是也會露出這般神色……不過她心下倒是不害怕,隻覺得自己此番的選擇,沒有錯!

好半晌,孟藝都沒有說話,直到孟璿璣忍不住要出聲的時候,便見孟藝偏頭看她,神色極為嚴肅:“幺妹,這是哪裏來的?”

斂了情緒,就見孟璿璣泫然欲泣,顫抖道:“哥哥,昨夜……昨夜我和幾位姐姐一起到畫舫上玩鬧,回去的路上……忽然便有飛鏢朝著我飛了過來……我那時候以為是什麼人故意開玩笑,就大著膽子將這紙條打開了,隻是……隻是看到這裏頭的內容,我……我好害怕啊,哥哥!”

一邊說,孟璿璣臉上的淚水便立即流了下來,看的孟藝心中疼惜不已,隻伸手為她擦了些眼淚,便沉聲安慰道:“妹妹莫怕,那怪物應是早就死了,如何還能威脅的了你?傷害的到你?一定是有心人故意嚇唬你,你……”

然而,孟藝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孟璿璣激動起來,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哥哥!那怪物還活著……還活著啊!我……我看見她了,青煙看見她了!那日在夜宴上……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殺了三姐的一個婢女,還……還對爹爹出言不遜!”

一邊說,孟璿璣臉上的淚水還一邊落個不停。隻是,相較於方才的刻意,現下她明顯是打從心底害怕的。

那日夜宴,孟藝因軍營裏頭有事情,便沒有前去了,後來樓霄專門封鎖了消息,不想讓東籬如此‘怯懦’的一麵被百姓看到,便作了一番功夫。故而,這樣一來,孟藝身處校場軍營,如何能悉知朝堂上的事情?

聽著孟璿璣的話,孟藝臉上不由浮現起驚駭之色,就見他站起身子,不可置信道:“幺妹,你說的可是當真?那怪物……當真沒事,還出現在夜宴?”

說著,孟藝低頭看向孟璿璣,沉眸道:“幺妹,你先不要著急,慢慢說清楚。”

孟璿璣見孟藝的反應如此大,心下更是有了幾分把握,想了想,她便點了點頭,緩緩將蘇子衿就是孟青絲的事情,包括她昨夜聽到的司言的事情,統統告訴了孟藝。

等到她說完,孟藝便沉默了下來,隻是下一刻,便聽孟藝忽然道:“幺妹,我們必須要先殺了她,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說這話的時候,孟藝臉上所有的爽朗和明亮,都消失殆盡,僅剩的隻是狠辣與殺機,那鷹眸中盛滿的戾氣,看的孟璿璣一嚇,不過,孟藝的話卻是孟璿璣正想聽到的,心下升起一絲喜色,卻見孟璿璣咬了咬唇,驚疑不定道:“可是哥哥……那司言如此厲害,我們……我們當真可以做到嗎?”

孟璿璣怕的,其實不止是蘇子衿,還是司言的勢力,她昨夜驚慌之下,回去後便讓人打聽了司言的為人,得到的答複,竟是更讓她畏懼,手握重兵、權勢滔天……光是一個司言,便是讓人疲於應對,再加上蘇子衿背後的戰王府……蘇子衿本人的可怖……如此權勢與手段,讓她如何下手?

孟藝聞言,卻是沒有慌亂,隻見他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冷笑來:“現在可是在我們東籬的土地,任憑司言如何權勢滔天,如何兵權驚人,也是要任人宰割的!”

異國他鄉,即便他如何厲害,也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看著孟藝眼底的殺意與誌在必得的自信,孟璿璣心下總算舒了一口氣,她自小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是個厲害的,隻要有她哥哥在……一定,一定可以殺了蘇子衿這賤人,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

……

三月二十九,煙京花燈節正式拉開序幕。煙京的花燈節,堪比各國七夕,大都是有情人之間相互饋贈,倒是極為盛大。

彼時夜色正濃,四處明燈璀璨,好不熱鬧。

籬河邊上,有好幾輛畫舫停泊,那精致而奢華的畫舫上,早已有歌姬舞女伺候在上頭,與此同時,更是陸陸續續有翩翩佳公子打扮貴氣,踏上了那畫舫。

如此夜色,孟瑤領著婢女,兀自來到了籬河邊觀賞。

煙京是個繁華卻暗潮湧動的地方,可這股暗潮,永遠不能搬到明麵上去。煙京百姓多通情而愛好詩歌,再加上多年戰亂的陰霾,造就了此處的特殊國情。

這幾年下來,煙京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什麼刺客、或者追殺一事。在這繁盛的都城之內,但凡發生腥風血雨,都與權力之爭分不開幹係,尤其是朝堂爭奪,更是極為明顯。故而,一旦煙京城內發生類似於錦都的那等子刺殺、暗殺事件,煙京的百姓便會群起而攻之,勢必找到那毒瘤的大臣,萬人奏請,株連九族!

如此敏感而多思的百姓,當真成了水流,載舟覆舟,不過一夕之間。這大抵是因為煙京委實是個文化大國,百姓一眾,倒也算團結一致,尤其是皇城腳下的人們,更是懂得如何造勢。

而這般的勢態,便是出自右相鍾離之手,當年鍾離之所以被封做丞相,之所以被文宣帝看重有加,便是因為鍾離奏請帝王,並得到準許,於兩年之內,遊說整個煙京百姓,齊力抵製紛亂。

如此千古舉動,一旦成功,便是百世不衰的。因此,這些年來,上到帝王,下到臣子百姓,皆是依著章法來行事,如若有出現屠戮之人,百姓自是不會就此罷休,如此一來,但凡要追究罪責的,在煙京都是要講究真憑實據,這也又間接導致了,樓霄不敢輕易篡位。

上有鍾離牽製,下有百姓監視,如此嚴密的舉措,委實很難廢了樓蘭,一舉稱帝!

煙京的安穩,直接便讓孟瑤一類官員,安心出行了,即便是蘇子衿來到煙京,她也一如既往,不曾多加過人手。而同樣的,蘇子衿在東籬、甚至是在來的路上,她會派人刺殺,可蘇子衿一旦踏入煙京的土地,不在萬不得已,她不會殺人。

因為她們都是聰明之人,知道輕舉妄動太過愚蠢,但凡聰慧之人,都不會在煙京這個地方,使上死士。

放燈的時候,尚且未到,孟瑤戴著麵紗,低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燈籠,心下不自然的便升起了一股子落寞。

東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其實也不過普通之人……不由的便有唏噓劃過,隻是就在這時,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叫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哇,是頌字號畫舫誒!”一個女子驚叫起來,眼底滿是豔羨之色。

尋常時候,很少有人將頌字號畫舫包下,畢竟萬金之多,隻煙京偶有貴胄慶生,倒是會如此作為。可今日乃是花燈節,委實日子特殊,若是有人包下這艘畫舫,便大抵意味著,是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大手筆的。

“誒,你瞧,上頭有人!有人!”另一個女子尤為激動,盯著那頌字號畫舫半晌,似欲探個究竟。

隨著那女子的聲音落下,周圍一眾人便也跟著看了過去,隻見那畫舫緩緩而來,不多時便靠了岸。

裏頭有個黑衣青年,他似乎正指揮著掌舵之人將畫舫靠向岸邊,等到畫舫沉浮停下之後,他才上了岸來,朝著另一頭而去。

人群倒是極為配合,自發的便讓出了一條道兒來,眾人以為這青年要來接某家的小姐,卻是不料,他走到兩個人麵前時,竟是拱手道:“爺,一切安排妥當。”

這話一出,眾人便頓時明白了起來,原來是某個公子哥的下屬領命買了畫舫,順帶著前來迎接……隻是,這下屬倒也是生的俊俏,卻是不知那位公子還有他心上人的小姐,是何模樣?

如此想著,便有人順著忽明忽暗的光線看去,隻見那處站著一男一女,男子清冷挺拔,女子亦是生的媚骨楚楚,他們皆是穿著冰錦白衣,一個若仙,一個似妖,瞧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模樣,委實的佳偶天成,叫人驚豔不已。

蘇子衿……麵紗下,孟瑤清麗的臉容有一瞬間猙獰起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花燈,幾乎將它捏碎。

“小姐。”一旁的婢女心紅見此,不由心下一頓。

她順著孟瑤的視線看去,就瞧著蘇子衿和司言兩人一副般配至極的模樣,頓時便有狠厲之色浮現。

眯了眯眼睛,她便張了張嘴,嘲諷道:“小姐,你看那如此有傷風化的女子,竟是也敢出來招搖?瞧著那狐媚子的模樣,莫不是歌姬一類?”

雖然司言和蘇子衿已然是夫妻,但這煙京的百姓並不識得,如今心紅這般一嘲諷,在眾人眼中,便也就變了味道。

東籬是禮教嚴格的國家,素來也有男子為了博美人一笑,便花重金包下畫舫的事情發生,不過那些個公子小姐的,大都是遵循著禮數,再加之多是有著婚約之輩,彼此又帶了許多隨從婢女,如此之下,便是無人再談及有傷風化。

隻如今,眼前這兩人雖是金童玉女的,但這般十指緊扣……委實有些作風不好。

心紅的話音一落地,便聽周圍一眾人,皆是指指點點,原先的豔羨,也一時間變成了不屑。

孟瑤聞言,卻是暗道這心紅的愚蠢,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豈不是丟人現眼?

心下正想要訓斥,便聽那一頭,青茗嘲弄的一勾唇,說出來的話也甚是潑辣:“呦,我瞧著是誰呢?原來是左相大人啊,怎麼遮了臉不讓人瞧見了?莫不是以為故意使人給我家世子和世子妃潑髒水,就沒人認得你了?”

青茗的話一出,在場眾人便紛紛將視線落到了孟瑤的身上,一時間,原先那些不注意的人,皆是有些驚詫起來。有些認得孟瑤身後的婢女的,自是驚呼著孟瑤的名字。

心下有惱火之意升起,孟瑤緩緩摘下臉上的麵紗,平靜的臉上有冷斥之色劃過:“心紅,你怎的如此口無遮攔,難道不認得那是大景的世子和世子妃麼?”

孟瑤的斥責一出來,心紅便立即會意,咬了咬紅唇,便見她下跪在地,故作慌張道:“大人饒命,奴婢先前沒見過世子和世子妃……奴婢該死,都怪奴婢一時口快……奴婢願受懲罰。”

這話,便是順著孟瑤遞來的竹竿往下滑了,恰好心紅沒有出席那場夜宴,不認得蘇子衿也是情理之中,最多便是責她一個口無遮攔的罪。

瞧著這對主仆如此會演戲的模樣,那一頭,蘇子衿卻是言笑晏晏,眉眼溫軟道:“可憐見的,竟是嚇得這般厲害,不過本世子雖是心善,卻也不是爛好人,左相大人身邊的奴仆一個比一個凶悍,一個比一個想要栽贓陷害本世子妃,希望左相大人回去之後,好好調教才是,否則這一眾信賴左相大人的百姓,可都要以為,這些人,都是因為左相大人的教導,才……如此尖酸刻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