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端著晚膳進來時,看見秋若言正在發呆,和雲兒一起進來的還有上官雲。上官雲上前後,大略的說了一下她中毒的事情,秋若言水瞳微閃,心裏湧起一股酸澀,心中也大概明白是誰下的毒。但是讓上官雲不解的是,解了‘落情‘之毒會忘卻****的,可是為何秋若言非但沒有忘卻舊愛,反而還讓她擁有了以前的記憶。
診脈好久也沒有看出端倪,上官雲也隻得感歎一切事情在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不是人力可為的!
看了看秋若言的麵色如常,上官雲也很是欣慰,秋若言對著他微微一笑道:“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上官雲也勾起淡笑,說:“老夫也是盡力而為,姑娘言重。”他想起厲傲瑄看著她時那專注的眼神,心中便就明了。頓了一下,上官雲接著說:“其實都是安親王在出力,他對姑娘可是一往情深。剛才老夫給你施針時,他還服下了和你心靈相通的丹藥,為你護住心脈呢!”
螓首,秋若言直直的望著上官雲,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心靈相通?那是不是意味著,厲傲瑄也知道了秋若言以前的記憶?!
一想到這裏,秋若言心裏更是著急,眼睛四處遊移,尋著厲傲瑄的身影,嘴裏還念著:“王爺呢?”雲兒見秋若言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尋厲傲瑄,以為她是想起以前和他的往事。看著秋若言眼中的急迫,雲兒便誤會了,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來,耷拉著腦袋,木訥的說道:“王爺出去了。”秋若言聽她這麼說,秀眉微蹙,心裏隱約湧起不好的念頭來。難道他真的知道了真相?
心裏反複的喟歎道:“怎麼辦,他若是知道了該怎麼和他解釋呢?”越想秋若言的眉頭便越蹙起,全然沒有留意到雲兒那失落的神情。
一連幾日厲傲瑄都在有意的回避著秋若言,見他如此,秋若言心裏便更加肯定。
望著他落寞的背影,秋若言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卻又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一個月了,秋若言的身體回複的很好。這次有孕和上次一點也不一樣,害喜的跡象很是輕微。她輕輕的撫著小腹,嘴角微笑:“寶寶,你知道隻有娘親一個人所以就這麼乖是不是?”頓了一下,她接著說:“你放心,娘親一個人也可以把你撫養長大的。”她的餘光撇到一道身影,在她身邊略作停頓而過。微微側目,便望見厲傲瑄的背影。猶豫了一下,秋若言還是站起身體,向他消失的地方走去。
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身,厲傲瑄微微蹙眉,並沒有回頭,隻是腳下的步子漸漸地緩了下來。好久,身後的腳步聲還在,厲傲瑄歎了一口氣,便停住身體,慢慢的轉過來。秋若言大步上前,與他對麵相望,兩人都沒有說話。須臾,厲傲瑄斂下神色,沉聲道:“下次不要走得這麼快,小心身體!”
秋若言聽到他的話,心裏趟過一陣陣的暖流,眼中聚起氤氳,囁嚅著雙唇說:“你不生我的氣嗎?”厲傲瑄雙目微閃,釋然道:“我該氣你什麼呢?”秋若言直直的看著他,顫聲道:“我,我……”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厲傲瑄對著她微微一笑,柔聲道:“言兒,我一直以為是三弟為了報複我,而拆散了我們。但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我夾在你們中間,是我自己產生了錯覺。”
秋若言激動地攥住他的衣袖,說:“不,是我有錯!”厲傲瑄猛的握住她的肩膀,雙目直直的盯著她,認真的說道:“如果說你有錯,那麼便是你不忍心傷害我,所以一直沒有和我說清楚!”搖了搖頭,秋若言沉聲道:“我利用了你!都是因為我,你現在才變成這樣的!”
厲傲瑄溫和的笑意讓秋若言心裏更加酸澀,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下。厲傲瑄伸出一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緩緩地說道:“言兒,這段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從小我就在父皇和母妃的愛護下長大,所有的人都對我愛護備至。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嚐過失去的滋味,就是因為這樣而讓我忽略了身邊很多的人和事。我從來也沒有好好地去體會過三弟的處境和磨難。”緩和一下,他接著說:“人這一生擁有的東西其實都是一樣的。老天是很公平的!它給你多少東西,就會從你身邊再拿走多少東西!所有的人都逃不開命運的安排。我小的時候,擁有的太多了,所以有些東西便注定是要失去的。”
秋若言深深地望著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堅韌。厲傲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別哭,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追在我身後,叫著我二哥哥的小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