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下唇,秋若言的眼淚又再次抑製不住的流下。厲傲瑄將她抱在懷裏,安撫著她,秋若言伏在他的胸前,淚水將他的衣衫染濕了一片,嗚咽著說:“二哥哥,我還是要和你說句,對不起。”停了下,秋若言在心裏默默地念道,為了秋若言,也為了我自己,這句對不起我一定要說!
厲傲瑄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意,沉聲道:“我永遠都是你的二哥哥!”靠在他的懷裏,秋若言拚命地點著頭,應道:“對,你永遠都是我的二哥哥,永遠都是!”健臂將她摟在懷中,厲傲瑄的雙目望著遠方,眼中的暗淡一點點的褪去,嘴角掛著溫暖的笑意。
一抹旖旎而過的裙擺匆匆的滑過青石地麵,秋若言微微側目正好見到那人的背影,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身影,秋若言的嘴角掛著淺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林安疾步走到禦書房,推開殿門大步上前,皇帝見他匆匆而來,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林安屏退了其他人,走到皇帝身邊,攤開手掌,掌中是一個白色的瓷瓶。皇帝拿了過去,打開見裏麵是湛藍色的液體,便微微蹙眉,看了林安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林安不敢隱瞞,便據實說:“今日一早在禦花園的湖中發現了一個宮女的屍體,將她打撈上來時人早已經斷了氣。奴才發現她手裏死死地攥著一個瓷瓶,結果就拿到太醫院去給呂太醫看看。呂太醫看完就說,這個便是‘落情’。”大掌重重的擊在書案上,皇帝咻的側目,神情瞬時冷然,問道:“死的那個宮女是哪個宮的?”林安微微一頓,沉聲道:“是玉璃宮的宮女。”
他才剛說完便看到皇帝明黃色的衣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人已經出了禦書房,直奔玉璃宮。林安雖有不忍,但也是無可奈何。
‘嘭’的一聲,玉璃宮的殿門被重重的踹開,殿內的宮女見皇帝一臉戾氣,都嚇得跪倒在地。虞媚兒倒是並沒有太過慌張,看到皇帝陰鷙的神色隻是淡淡的揮手遣退了宮人們。
皇帝一步步的向著她走近,虞媚兒隻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厲傲竣站在她的身前與她對視著,額上青筋凸起,冷冽的問道:“朕隻問你一次,‘落情’是你給言兒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虞媚兒輕輕的應了聲:“是!”這個字,她說的異常堅定,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大掌猛的鉗製住她的喉嚨處,厲傲竣五指收緊,狠狠發力,虞媚兒的身子被提起,臉上通紅,嘴裏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厲傲竣手指緊緊地收攏,虞媚兒漲紅了臉色,柔荑本能的敷上他的大掌,想要睜開鉗製。
看著她通紅的臉頰,額上的細汗,厲傲竣的耳畔猛的冒出一道聲音:“竣,答應我,要善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手上的力氣漸漸地緩和,虞媚兒被甩在地上。
虞媚兒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身體微微的發顫。好久,她才微微側目,望著厲傲竣黯然的問道:“為什麼不殺我?”厲傲竣瞥著她,眼中的戾氣漸漸地褪去,墨瞳中深邃無比,卻並沒有說話。旋身,便出了玉璃宮。虞媚兒漸漸地直起身子,望著他消失的身影,眼淚緩緩地淌下。
過了三日,虞庭震來到玉璃宮,虞媚兒強顏歡笑,在父親麵前絲毫也不敢表露出來。虞庭震與她對視而坐,雙目灼灼的望著她,好久才說道:“媚兒,爹接你出宮吧!”虞媚兒端著茶碗的手一抖,下意識的低垂下眼簾,別開父親的視線,小聲說道:“爹爹為何要這麼說,媚兒在宮裏很好啊!”
虞庭震大步起身,來到她的身前,大掌一把扯下她刻意圍在頸間的絲巾。白皙的脖頸上,一圈紫色的紅痕格外的刺眼,虞媚兒用雙手一檔,踉蹌的站起身體。虞庭震大力板著她的肩膀,大吼道:“這樣也叫很好?!”
虞媚兒神色一黯,柔聲道:“爹,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了!”心疼的看著女兒,虞庭震將她攬進懷裏,緩緩地說道:“媚兒,離開他吧!他的心裏沒有你!”虞媚兒身體一僵,眼淚緩緩地流下,伏在父親的懷裏,哭著說道:“我知道他心裏沒有我,可是我放不下他!爹,我試過了,真的放不下!”大掌撫著她的後背,虞庭震的眼裏滿是晦澀,此時他的心底隻有一個聲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好久,虞媚兒才漸漸止住淚水,抬起臉龐望著父親,說:“爹,你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我不會來開皇宮的!”頓了一下,她接著說:“真的離不開!”抹去她的淚水,虞庭震直直看著女兒,說:“答應爹,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在這麼爭強好勝了!”虞媚兒眼中滑過一絲懷疑,蹙眉問道:“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虞庭震微微一愣,斂下思緒說:“沒什麼,爹就是不放心你。”吸了吸鼻子,虞媚兒柔聲道:“女兒明白,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欣慰的點了點頭,虞庭震突然湧起一絲希冀,也許她留在宮中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