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條件(1 / 1)

小小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再清醒時已經天光大亮了,趴在寬大的病床上,小小哀歎著自己的屁股和未知的命運。老帥哥和白大褂的談話她似懂非懂,可身後的傷卻是貨真價實的。打她的麵癱男還要揚言廢了她一隻手,真是越有錢越變態。悄悄地回頭,人已經都出去了。小小試著慢慢地撐起身子,一陣刺心的疼痛從身後傳來,噗通,又光榮地倒在了床上。不輕的動靜,吸引來了護士和麵癱男。小小呆呆地看著已經換了一身墨黑色西裝的凶手,眼熟,絕對眼熟,這不廢話嘛,昨兒剛被人家狠揍一頓,能不眼熟嗎?

不對勁兒,這一身吐口吐沫都能一滴不剩滑到地上的麵料,麵無表情的看著你就讓圍觀群眾無風自涼的氣勢,雖然不是白皙的漫畫美男子,但略帶古銅色的棱角分明的俊顏,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當家大少爺嘛。絕對不是她這種生在紅燈區,長在孤兒院,混在大街上的小混混能夠得到的。在古楷打量小小的同時,小小同學已經把他從頭發稍到小腹花癡了數遍,抱歉,不是故意關注敏感部位,實在是趴在床上,視線隻能掃到那個部位~~

掙紮著抬起左手,勉強裂開幹裂的嘴唇,想要釋放出她最甜美、最純正的美少女笑容,卻在“嗨”字還沒嗨出口前,被護士的針頭頂了回去。NND,紮針不會吱一聲嗎,雖然沒穿褲子不用現扒,可是身後那五彩斑斕的傷,就不會挑個沒傷到的地方紮嗎?殊不知,她成功實踐了多次的美蘿莉笑容瞬間變成了咬牙切齒、臉色蒼白、齜牙咧嘴的貞子怒吼。

古楷微微皺了一下眉。小小在狼狽不堪中還不禁感歎,自己撞大運了。這病房、這極品帥哥、這架勢,配上她這個扔大街上都沒人揀的小太妹,太不和諧了。

肌肉針很快打完了,小小那僅存不多的羞恥心提醒她下半身還光著呢。訕訕地想用沒紮針的左手想把被子拽上來,可被護士殘忍地攔住了。“剛換完藥,晾幹以後才可以再蓋被子。”說罷,收拾東西掉頭走了。

比當年她媽媽奉獻過青春的“地宮”包房還要豪華的病房,單人單床,廚衛設施齊全,暖風徐徐,如果不是病床前坐著一位目不轉睛涼涼地盯著自己的冰山男,而自己則是光著屁股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小小一定會好好享受這偷都偷不來的好時光。

小小很聰明,這不是阿晗奉承,也不是小小自誇,沒爹沒媽,還長著那麼一張臉,能順順當當活到十五歲,沒吃什麼大虧,絕對不是運氣好能概括的。小小自詡有一項絕技,就是上次被阿晗包烤鴨用的雜誌封麵上寫的“眼緣識別”。每個跟小小打過照麵的人,無論小小是清純蘿莉,還是髒汙的太妹,亦或是不分雌雄的扒手,小小能在十秒鍾內看出對方對自己的定位。這不是技能,而是本能。就是這種本能,讓她一個妓女的私生女能在魚龍混雜的樓樓街,趨利避害,肆無忌憚。讓她和阿晗在孤兒院躲過一次又一次的風波。當然,如果阿晗聽到這些,肯定會不屑一顧地嗤笑道:“那是本少爺護著你,你是本少爺的人,誰敢打本少爺妹妹的主意~~”可是每當遇到陌生人時,阿晗都會下意識“不恥下問”地看小小臉色。就因為這本能的生存術,讓她和阿晗躲過了數次不懷好意的收養人的陷阱。

冰山男的眼裏是厭惡,雖然自從進屋他未發一語,但是眼底的漠視和厭惡,幾乎掩飾不住。

小小半清醒狀態中一直在思考怎麼逃走,是的,她不想跟他們打照麵,一個小扒手被如此高規格的接待,非奸即盜。尤其在亮燈條件下跟冰山凶手的對視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小小正想著怎麼開口奉承對方的容貌以及表達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敬仰,冰山男開口了。

“孟小小,十五歲,樓樓街出生,生母孟庭芳,九年前去世。六歲時被送進城南孤兒院,十二歲時趁著出遊機會逃走,最近三年在城東九條的地盤,行竊和仙人跳。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郭可男,被婦幼醫院後勤處的郭氏夫婦收養,今年九歲。這三年,你跟著九條的奶奶祁婆婆生活在一起,直到昨天,你行竊,哦,未遂。”

……漫長的沉默

小小趴在枕頭上,沉默了近十分鍾。

“這位少爺,您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