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見蔣晗一直埋著腦袋不說話,便望向小小,無奈的哄嚇道:“表少爺說了,一天給他打個電話,再敢惹什麼淘氣事兒,胡伯這回離得遠了,表少爺直接過來拾掇你,胡伯可沒法通風報信了。”
小小扭了扭屁股,擰著身子撲倒了胡伯懷裏,哼哼唧唧的不說話。
胡伯輕拍了一下小小屁股,笑道:“我先回了,你胡嬸給你準備了十二樣小菜,你看看蔣晗愛吃什麼,明早再給你們換。”
小小頓了一下,抬頭使勁兒親了胡伯一口,大笑道:“都愛吃,都愛吃,我最愛吃胡伯,胡伯給我咬一口。”
胡伯無奈地拍了她兩下,又千叮萬囑了半天,才給他們帶上了房門,把賀煥留下來的備用鑰匙放在了門口的鞋架上後,下了樓。
眾人走幹淨後,小小一下子倒在了蔣晗大腿上,戳著他雖然紅腫消退不少,可傷勢依舊瘮人的屁股邊,嘟著嘴道:“都快成動物園了。”
蔣晗聽著小小口氣裏的一絲滿足和更多的遺憾,大笑著回頭道:“咱把籠子空出來,讓他們看空氣去吧。”
小小大樂,忙不迭的使勁兒點起了頭。
蔣晗也睡不著了,想了想問道:“古柳怎麼了?”
小小瞬間眼淚噴出,捂著臉趴在了蔣晗身邊,壓抑的悶悶的哭聲聽的蔣晗心疼的想要殺人。
蔣晗輕拍著小小後背,不敢再問,隻聽她一聲聲的哭著,半天,小小抬起頭,水洗過的大眼睛裏滿是純粹的難過和遺憾,慢慢道:“她不肯理我了。”
蔣晗長歎一口氣,對於古家男人,蔣晗覺得自己還有暗恨和對話的必要,可是對於小小最在乎、最思念、最不容他們說一句壞話的古柳,蔣晗想了一會,苦笑道:“你給我打電話,一個禮拜沒提古柳一句,我就猜可能有事兒了。我回來那天,咱倆正打著電話,你跟我說,‘欣然來了,先不說了’,口氣裏全是來外人的氣兒,以前古柳在時,你巴不得讓她跟我說幾句,好顯擺你有個小姐妹。那天……嗨,丫兒……”蔣晗知道小小是如何在乎古家大小姐,所以勸她放棄的話在嘴邊轉了好久都沒有說出口。
小小絲毫不奇怪蔣晗能夠猜出來,十幾年的默契,也不想瞞著。便拱到了蔣晗肩窩道:“阿晗,我,我想要那個家,雖然,我覺得跟他們距離好遙遠,可哪怕隻是偶爾的,能見一麵,我都滿足了。可是欣然不想見我……而在他們心中,欣然比我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最重要。”
蔣晗從小小後麵拖著她屁股把她身子別扭地圈在了懷裏,緊緊圈著她,不忍心再看她濕透了前身的淚水,隻聽著她一字字的無奈訴說。
“阿晗,我比不過他任何一個孩子,我明白。就像蔣叔那麼多女兒,可是最後隻有三姐能得蔣叔另眼相看,而三姐跟你比,就又不能比了。嘿嘿,道理我懂,所以,我從不去跟欣然比。就是,難受,心裏尖尖的,針紮似的難受。如果欣然不想見我,那麼,那個家,對我來說就是禁地。他們,對我再好,也隨時,都可能消失幹淨。就像那保溫箱裏的早飯,今天有,明天有,不一定哪天,欣然不高興了,我可能連飯都沒有了。阿晗,我想要,卻不敢要。”
蔣晗徹底勸無可勸,那個曾經在古家大門裏對小小最好的女孩,那個以為小小去世了,拿出所有私房錢想要補償他一個外人的女孩,那個知道真相後沒有如他變態大哥一樣虐待小小,反而毫不阻攔家人繼續關照小小的小女孩。蔣晗真的覺得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