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哭夠了,慢慢爬到蔣晗懷裏,被他收緊的胳膊險些勒得喘不過氣來,見蔣晗一臉悲傷,忙強笑道:“切!我有三姐、有瑟瑟女王,她們倆要是敢不要我。”
蔣晗立馬接道:“小的替殿下做了她們!”
那次之後,蔣晗再沒有問過一句古家之事。有些事兒他在看,在觀望,自己得出結論前,他不想影響小小的判斷,能做的就是每天守著他的小瘦丫兒,吃完睡,睡完吃。
之後幾天,胡伯一天三頓,加上晚上夜宵,定時定點不重樣的送到樓上。而古涵山、古楷、古隸也在晚飯後時不時的過來晃一圈。雖然古楷依舊隻板著臉站在眾人身後如小媳婦樣不言不語,古隸依舊見到小小就隻跟她舉高高,古涵山依舊每次走時都難掩不舍。可是小小依舊沒提過一句再回古宅,而欣然也從未露麵。
小小不知道古涵山和古大少、古二少每晚都來看她,自己在家的欣然知道不知道,或者知道以後有沒有不高興。小小不敢去想,隻想這麼一天天的糊塗下去。仿佛他們會永遠地每晚都來陪她說話,每天都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的身體和日常,仿佛這種日子永遠不會停。
可是當第三天之後古大少再也沒有來過,而周四那晚古二少也沒有來過之後,小小慢慢平淡了下來。她知道古大少和古二少有自己的工作和應酬,天天都來不現實,可是真當某一天,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時,或者他們不願意再見她時,小小捂著臉,她真的不想承認,那種得到後又失去的錐痛,她再也不想嚐一遍。
夜半,小小捂著臉無聲地哭著,蔣晗光著腳,一瘸一拐的歪倒在她床上,拿著手掌一下下給她擦著淚,苦笑道:“古二少來電話,他和你那個驢臉大哥有飯局,那個,哪個國家的訪問團來了,他們要忙幾天,等下周他再過來看你。”
小小陡然哭聲更高,斷斷續續道:“我,我連給他們打,打電話,都,都不敢。”
“咣!”蔣晗猛捶了一下牆麵,小小一把抱著他險些綻裂的手側,擦著淚笑道:“阿晗,我不想了,我保證,太難受了,每天不上不下,吃完上頓惦記下頓的日子,阿晗我怕了,怕死了。我好好看書,三姐說那邊學校快考試了,我,我好好看書好不好?”
蔣晗抱著小小,用鼻子把她臉上的淚一滴滴蹭掉,點頭道:“好!再安生些,咱就走!”
小小猛然頓住,眼神呆滯了許久,許久,重重地點了下頭。
長痛不如短痛,抻連般的綿痛不如一次疼得幹脆。
蔣晗能下地的第一天,古涵山大清早就到了樓下,載著他們倆去了醫院。
坐在古涵山左手邊的蔣晗見古涵山一路上攥著小小的手不停地問著這幾天的起居,而小小也是滿臉親近不時地說著俏皮話兒,蔣晗心裏長歎不已。
小小和蔣晗每做一項檢查,古涵山便會直接問醫生要結果。待最後的腫瘤痕跡人工判斷結果尚未出來時,古涵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胡伯有些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爺子,欣然發燒了,40.2度,已經叫陳醫生過來了。”
古涵山臉色一緊,回頭看著按著抽血的針孔,一臉緊張望著他的小小,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頭發道:“欣然病了,跟爸爸回去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