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所有人都跟小小說，古大少對她是“真心真意”的，欣然的那些話都是有口無心的。但是小小每每點頭之後，就又往龜殼裏縮了一步。蔣晗每天手持打狗棍，腰別小彈弓，□□著上身，下著著草裙，操著一張被古大少深惡痛絕的“賤嘴”，把著門邊把一切跟古字有關的人畜（包括古二少抱來討好小小的小哈巴狗）統統擋在了門外，滿身張揚著招人煩和找抽的氣息來守護他那每天愁腸百結的小烏龜。
孟氏小烏龜自古涵山走後，幾次拿起電話想打過去，次次都放了下來，直到古涵山和胡伯主動來電，孟小小同學才一下子蹦高險些撞到天棚後，美滋滋的接了電話，聽著古涵山的溫和細語，胡伯和胡嬸囉囉嗦嗦的絮叨，高興地滿床打滾，直到賀煥電話打進來時，小小還保持著嘴巴咧到腳後跟，口水流了一腮幫子的造型。
“小小，睡了嗎？我是表哥。”賀煥溫和的聲音在夜深人靜之時安然地傳了過來。
開著免提的電話旁，蔣晗正一臉嫌棄的給小小擦著口水，聞聲，倆人齊齊定在了當場，蔣晗手裏的抹布險些戳到小小鼻孔裏。
小小下意識屁股一麻，咽了咽口水，捏著鼻子放柔聲音道：“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不要再撥！”說完“吧嗒”掛斷了電話。
整整十秒，小小半垂著眼睛沒有回過神來，蔣晗一抖一抖的坐在了小小身旁，低頭看了眼手機，抬頭望了眼小小，又低頭看了眼手機，又抬頭望了眼小小，最後喏喏道：“賀，賀老大？”
小小眨了眨眼，呆愣道：“聽著像！”
蔣晗抖著嘴：“你掛了？”
小小夾著屁股：“好像是！”
蔣晗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小小真心道：“丫兒，雖然你看出古大卜和賀老大不正常，但是，他們倆還沒有融為一體。你對付你傻缺大哥那招，賀老大吃得消嗎？”
小小想起每次給古大少的來電播放人工語音後，她大哥都鍥而不舍的接著電話來襲，搖了搖頭：“大卜也吃不消。”
蔣晗“嗷嗚”一聲，仰天長哭了數秒後，使勁兒揉了揉小小腦袋瓜，憤憤道：“你老子我也吃不消！”說罷，邊揉著屁股邊戰戰兢兢找出賀煥電話，咬著牙按下了撥通鍵。
兩聲之後，對方接起，蔣晗覺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沒待賀煥開口，便尖聲道：“賀，賀老大，剛才，剛才您幻聽了嗎？”
對方沉默，蔣晗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轉頭見小小捂著臉縮到了被窩裏，尷尬緊張的想要去死後，蔣晗一個深呼吸，搖了搖腦袋，泄氣道：“對不住，賀老大，小小跟您鬧著玩呢。”
賀煥沉穩無波的聲音傳來：“小小呢？”
蔣晗抬頭看了眼小小，小小立馬給他比劃了一個頭枕兩手的姿勢，蔣晗馬上道：“小小說她睡著了。”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蔣晗覺得屁股上被小小刻上倆野菊花都沒有此時悲憤欲死的衝動。
賀煥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那讓她明早睡起給我回個電話，我今晚找你。”
蔣晗一哆嗦，立馬坐直了身子，豎耳聆聽狀。
小小從被子邊探出個小腦袋，見接著電話的蔣晗臉色忽白忽紅，忽綠忽黑，最後憋著一口氣半天沒吐出來，實在好奇心害死貓，便爬到蔣晗身邊，伸手戳了戳他屁股，見蔣晗繃著身子沒有反應，小小的手指頭便伸進蔣晗褲子，向下滑動，意圖指撫某褶皺處。
蔣晗正欲回手抓住她熟練至極的小爪子，就聽賀煥沉聲囑咐道：“多跟吳正他們學著，我跟他們說了，你敢有個擰性兒淘勁兒，就給我上手教訓。”
“流氓！”蔣晗□□而出。
滋遛，剛戳完某人流氓部位的小小灰溜溜的鑽回了被窩，徒留蔣晗同學渾身散發著青黑色，無顏苟活的喘息之氣。
良久，蔣晗帶著哭音兒道：“賀老大，嗚嗚，我不是說您流氓，您怎麼會是流氓呢？是小小，小小她……她……她戳我屁股，她……”蔣晗實在無臉解釋剛剛沉睡的小小是怎樣突然醒來準確的戳中他菊花的。
電話這頭的賀煥已經捏碎了第三管簽字筆。小小捏著鼻子裝客服時，賀煥心道小丫頭居然長膽子了，由著她吧；小小掛了他電話時，賀煥眯著眼睛，初步了解了古大少數次跟他欲言又止後的悲憤心境；小小的暗示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可蔣晗告訴他小小睡著了時，賀煥轉著手腕尋思著多少巴掌能把這丫頭拍老實了；直到剛剛，賀煥終於決定給這倆小兔崽子帶什麼禮物了，南省盛產毛竹，一火車皮的毛竹大板夠這倆小畜生用上幾年了。
賀煥深吸口氣，再不想睡前給自己找憋屈，盡量穩著聲音道：“後天便去報道，該怎麼做心裏有個數，我會看著。蔣晗，現成的東西就在那放著，可你是想要自己掙的，還是白送的，你自己選。”
蔣晗慢慢冷靜下來，回頭瞄了一眼嬉笑著看著他的小丫頭，認真道：“賀老大，小小現在一天十頓飯，我不學點真本事，真養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