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大樂,星星眼地看著賀煥開心極了。
古隸撓著頭,這好話、狠話、哄人話都讓人說遍了,這有小小進學的嚴肅場合,開玩笑不合適,古二少憋了半天,向來口齒伶俐,嘴上沒吃過虧的古默然差點憋出個內分泌失調,突然靈光一閃,大腦袋裏突然閃過滿床零食小小連包裝袋都舔得渣滓不剩的樣子,一拍腦門嚴肅道:“浪費天賦跟浪費糧食一樣可恥!你看,咱大哥……”古隸找抽的爪子突地指向了沉著臉的古大少,認真說道:“當年算數算得叫一塊,腳趾頭都不用,那年太子爺第一次擺駕上朝時,把財務部的老雞毛問得一愣愣,可現在……”古隸到嘴邊的“算數的天賦都退化成算計人了”給咽了回去,在大哥和表哥不善的目光中,忙改口道:“如今,在日新月異的電子科技年代,大哥左手電腦,右手手機,左腳計算器,右腳簽字筆,如此繁忙下,十位數加減法還是算得飛快,這是什麼?這是天才呀天才!這等天才值得吾等弟妹日日三省吾身,餐餐頂禮膜拜,頓頓吟詩唱響,咱大哥,便是那精英的標準模板,年輕人的思想領袖,他用他那數學天賦帶領古家敲響了新世紀的晨鍾,奏起了江南沿海經濟騰飛的交響曲,他,值得我們代代敬仰,千年稱頌!”
小小訥訥道:“大少爺,能直立行走嗎?”
“咣!”“啪!”賀煥一腳踹到了古二少屁股上,古涵山把小小攬懷裏照屁股重重拍了一巴掌。
於是,嚴肅嚴謹嚴打般的入學訓導專題課,便在古默然和孟小小齊齊捂屁股大跳的相似嚎叫聲中落下了慘淡的帷幕。
小小和徐老師的磨合,誰也沒想要會這麼順暢。
小小尊師重道的程度讓她爹和她哥險些驚得後退一步,徐菁華剛進門時,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小便遠遠地九十度深鞠躬,半天沒起身。徐菁華要不是看見古家大家長上學攬著那個小姑娘,還以為她東西東西掉地上找不到了呢。
徐菁華在C城一中帶實驗班多年,去年因為身體不好,休息了半年,今年隻當科任老師,這才有時間接受古家邀請。沒少見過富人官宦家的孩子,可是小小這種的倒是第一次見,對數學喜歡的要命,對老師尊敬的出奇。
徐菁華並不太清楚小小對於學習和上學的渴望。她潛意識裏覺得正常人家的孩子就是上學,即使孩子再好,不上學也不是好孩子。所以小小的數學能力雖然早已遠遠超過了同齡人,可是因為沒有進國學,一直把自己定義為盜版山寨流浪漢。此時,有一位這麼溫和,講題這麼清楚,英語那麼標準的老師手把手的教她,把她原來不明白、含含糊糊的地方一一指出,小小覺得,古大泊真好,是的,古大泊真的太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小小一怕老師太嚴厲,一嚴厲她就不敢說話;又怕老師太和善,那樣的話她擔心因為是古大泊請的,她錯了老師也不會告訴她。可是徐菁華本身帶過的孩子無數,許多外省和B都高幹人家的孩子還會慕名進她班裏,小小這種顯赫家庭,卻身份特殊的孩子,也是教過幾個,最難得的是小小不管性格如何,求知欲極其旺盛,而起因為沒有受過係統教育,解題思路反而不拘一格,這種思維和風格不太合適集體考試,反而更適合精英競賽。
徐菁華幾次課後便摸清了小小的功底,半個月後,摸透了七八分小小性格,越教越順手;而小小解題最擅長天馬行空,力圖用最簡便的方法來解最複雜的問題,這樣有利有弊,而徐菁華則不厭其煩的從最基礎給小小一點點漏洞,把她一直回避和不熟悉的知識點補齊,這樣高可攻,低可守,難題偏題都不會無從下手。
就這樣,學生學得開心,老師教得開心,師生二人,每周三個半天課,剩下三個半天小小自己消化,周日休息,倆人配合默契不已。
結果就是,古家男人鬱悶了!
是的,他們憂鬱了!某此,小小一手比劃xy,一手劃著坐標軸,跟當家太子爺擦肩而過時,不僅忽略他顯赫尊貴的身份,能掌握她屁股紅白的權利,就他那高大魁梧,氣味雄厚的身軀都被小小視而不見。隻一次古楷健身完上樓準備衝澡時,跟低頭看著草稿紙邊走邊嘟囔的小小走了個對麵,小小才有了反應,隻頭都沒抬,隻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後,衝著樓下大喊道:“胡伯,二哥的球鞋又亂扔啦,一股臭韭菜味兒”喊完,繞過古大少,下樓了!
不要說常年無寵的古大少徹底被小小無視,就是恩寵正勝的古涵山也被女兒徹底忽略,當年在古家如此境況,小小做起題來,欣然怎麼騷擾都視而不見。古涵山如今一天三盤水果,恨不得頓頓親口喂,小女兒都小爪子一揮,身子一擰,滿臉寫著,草紙被親爹好看!低頭不理他了!
就連狼狽為奸、誌同道合、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的古默然來騷擾,小小二話沒有,直接反鎖了房門,照麵都不打。
古家男人集體憂鬱了,可是古楷和賀煥工作繁忙,古隸也滿城跑,回家時候不多,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賦閑在家的古涵山卻憋屈得很了。一向視他為首席大寶貝的小女兒不理他,他就去理他的小寶貝們。
於是,飯桌上時常就會出現如此一幕。
小小滿口含糊的abc,四階開的嘟囔聲中,古涵山望著沉默不語各吃各的兒子們,沉聲挨個親切問候道。
“阿煥,什麼時候交女朋友呀?”
“三天半,B車追上A車最少三天半。”小小拿筷子在桌子上比劃道。
賀煥一頓,少吃了一碗飯。
古涵山臉色一沉。
“泊然,什麼時候結婚呀?”
“無窮遠,分母約去後無限接近於零,所以一定是無窮遠。”小小叼著牙簽肯定道。
古楷一僵,少吃了兩碗麵。
古涵山臉色一黑。
“默然,什麼時候分手呀?”古涵山語氣不善地問道。
“沒門!十二道間隔上鎖,怎麼排列都沒希望,找不到門!”小小斬釘截鐵拍桌道!
古隸一閃,消失了兩天半。
古涵山臉色一綠。
不到兩個月,小小的成績突飛猛進;古家三位少爺的回家次數呈拋物線遞減。
在古涵山夜半把胡伯揪上來想辦法怎麼給兒子們塞媳婦時,賀煥見古大少快要掉光的胸毛,替古人擔憂般,先轉移了親親爹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