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位高齡喜喪而終的老人,她從出生到去世要經曆無數的病痛、歡樂、意外和自己意識不到的危機,這個過程就像無數個節點銜接成的鎖鏈,任何一個節點斷裂,整個人生鏈條就會轟然傾塌。
而萬幸,小小和古家的鏈條,綿延至今。
其中有無數的偶然,也有著斬不斷剪不亂的必然。
我一直相信一句話“萬事無絕對,性格決定人生”。剛開文時很多孩子在評論中說“我必須、我絕對、我一定要看到……”諸如此類的回複,當時我笑了,真的是孩子話,橋橋總說一句話“人心是事兒撐大的”,而《小小》就是這個把眾人的小度撐成大度的一個故事。無論是死敵、怨偶,還是難解之恨,我一直覺得隻要雙方有足夠的意願去消解,有足夠的智慧去麵對,有足夠的能力去付出,沒有不能解開的事兒,沒有不能重合的人。
而小小和古家則是我的故事裏比較理想的狀態。無關現實,而是寄托了很多美好和意願。
開篇時,小小對古家無感,古家對小小排斥,好像是“對的時候遇到了錯的人。”
中期時,小小對古家遠離,古家對小小思念,好像是“錯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
結尾時,小小願意選擇遺忘,願意放下過去;古家願意去原諒,願意去彌補,願意去付出,而雙方都是在對方健在的時候努力這一切,好像是“在對的時候碰到了對的人”,所以最後,成就了圓滿。
所以,在我心裏,這是一個童話。
大蒜是個非常非常普通的普通人,一部小說寫不出政治的深度,愛情的寬度,友情的濃度,隻能在細細碎碎間拾撿起親情的厚度和包容度。
可能會被很多孩子狠批,整篇文章中,我最疼惜小小,最心疼蔣晗,最偏愛古大泊,最敬重賀煥,最向往古默然,最喜愛欣然,最欣賞封瑟瑟,而最愛的則是古涵山。沒錯,是很多孩子眼中“渣爹”、“渣男”的“典範”古涵山。
大蒜是個父控,從十五歲到現在,明星隻愛男明星,男明星隻愛陳道明,現實中的陳道明有我們看不到的一麵,我無法置評,但是熒幕上的那個中年男子,他給了我最初的父控情結和無限遐想。
大蒜年少時最向往金戈鐵馬,最羨慕鐵骨崢嶸,最仰望縱橫捭闔,最佩服負荊請罪,最惋惜英雄遲暮。全文中,孩子們各有偏愛,加菲喜歡“無父”,小鳴淚流於“留書”,橋橋執著於槍戰,謠謠喜歡甜拍,小shang感懷於父女互動,小nn印象深刻於“小石子”,木桃憤慨於古楷,有的孩子喜歡“直白”,有的孩子傷感於“眾悔”,有的孩子深思在“古與顧”,有的孩子回味於最後的“晨曦”,還有的孩子喜歡第一部大虐,而大蒜則最不忍,最痛心的是在第一百零六章“希望與絕望”裏,古涵山的“冰河洗劍,馬放南山。”那是大蒜心裏,一個男人最刻骨的悲劇和比自殺更真誠的渴望和贖罪。
回頭看看,我最佩服的那個人哪怕明知自己當年出軌,也沒有對妻兒悔愧如此(勿談國事,此句請跳過)。一個吃政治和商場飯的男人,能放下如此,我的個人價值觀裏,比死更難。
不能說了,我本想把對每一個人物的心裏描摹袒露一遍,可是讀文最忌作者定性,還是留給孩子們,你們心中的人物是什麼樣兒,他們就是什麼什麼樣兒。撓頭,很矛盾的心思,作者既希望讀者能跟著作者思路走,也不希望大家到最後統一了口徑,哈哈,很貪心吧。
說到這,再說說一些小遺憾吧,也不算小遺憾,就像是大蒜跟大家玩兒藏貓貓,我躲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滿心期待大家能找到,結果你們拍拍屁股回家吃飯去了,我獨自一人餓肚流淚到天明,哈哈哈……
我不會太有技巧的寫法,但是在行文中會下意識的用一些小動作的前後對比來反襯人物的心理變化。例如古楷抽煙,第一部時提到因為欣然養病在家,古家男人在古宅內全部禁煙,而古楷更是戒了煙。可是文中古大少第一次抽煙是在哪裏呢?是小小病發,“眾悔”之後,第一次搶救過來時,古楷在病房衛生間門口,不顧賀煥的阻攔,抖著手點起了煙。而後古家男人抽煙的畫麵便由賀煥獨自一人變成了古楷和賀煥一起抽煙的場景。直到最後,在小小模擬考試失利後,古楷準備跟她談話前,古大少獨自抽了一根煙,然後換了身衣服去了小小房間,那是正文裏古楷最後一次跟小小談話,也是徹底攻破小小心結的一次深談,那次抽煙,古楷從讓賀煥幫忙點煙,到跟賀煥一起抽煙,最後到獨自一人抽煙,大蒜其實是想寫古楷在麵對小小的問題時,從被人幫扶到徹底獨立,最終終於可以獨自麵對小小,所有的曲線彎繞終於回歸於這對兄妹的一對一。雖然,他再也沒有戒煙。
可是我看遍了那章後麵的評論,沒有一個孩子注意到這個問題,哈哈哈,很遺憾也很竊喜,就像一個很想被大家發現的小秘密最後還是屬於我一個人,還是很矛盾的心理。
還有,就是蔣晗和小小對古楷的稱呼。他們回家後,前期對著古楷,一個是叫“大驢臉”,一個是喊“大少爺”,而後期,一個叫“古大卜”,一個稱“古大泊”。雖然同音,但是蔣晗的“大卜”帶著不掩飾的戲謔,而小小的“大泊”則帶著深藏的親昵。
不僅他們倆可能沒有意識到對方稱呼裏不經意的含義,諸多孩子可能也沒有關注這一點,我其實就是想從一點點細微的變化裏,把小小和蔣晗對古家眾人,尤其是古楷的態度和心裏,悄悄地,輕輕地,描繪出來。
而最後一章,古隸把小小從腦袋到下巴親了個遍;賀煥把小小托抱在懷裏,鹿陽山道上笑聲傾灑;古楷把小小背在身後護犢子地躲著賀煥假怒的巴掌……這些都是蔣晗對小小的招牌動作呀!曾經的十六年裏,這些愛憐不盡的小動作都是蔣晗專屬呀!而如今,被古家男人分攤至懷。包括小小以前隻玩兒蔣晗的大表弟,而如今分寵給了賀煥,將來是否還會雨露均沾給其他眾兄長,誰又能說不可能呢?
大蒜就是想在這樣玩笑間,小小的幸福歸屬,由蔣晗到古家的承接,不經意地最終轉換。
大蒜深愛筆下的每一個人物,甚至是那些小角色,都愛之不及,所以每次聽到有孩子說XXX,OOO該殺該打該千刀萬剮,大蒜便會默默蹲到牆角紮小人,讓你瞧不起我兒子!讓你嫌棄我閨女!哈哈哈,現在想想,很美妙的過程。
前期的寫文過程很較真兒,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有人催文、有人放話,甚至哪個孩子說一句“看文真辛苦,麻煩樓主搬到晉江,看著也方便”我都會撓牆崩潰,可是十一假期,笑臉姑娘和多多的事情後,大蒜的心態才逐漸平穩。越到後來,落筆越慎重,《小小》在成長,看文的孩子半年裏有著各自的經曆,大蒜也在從小蒜苗慢慢長成大蒜頭子,直到老蒜妞兒。
不行了,大蒜憋不住,還是說一說其中幾個大家關注點比較少的人物吧。大加菲和石頭都問過關於顧高歌和孟庭芳的問題,因為正文都是幾筆帶過,我說說我自己的看法吧。
二者有一個共性,就是既是女人也是母親,就如古涵山既是男人也是父親的相對麵是一樣的。
隻不過顧高歌是妻子,明媒正娶的,有子有女的正牌夫人,而孟庭芳則是原罪累累的,生了一個“罪惡深重”的私生女的小三。
刨除去這些身份上的差異,我們隻看她們的行為。顧高歌跟古涵山青梅竹馬,患難相助,不離不棄,養育子女,對外甥賀煥也視如己出,這時她是一個愛著丈夫的妻子和幾個孩子的母親。說實話,顧高歌在大蒜心裏一直是敬佩的,不論其他,那個眾人眼裏嫁給鰥夫都比嫁給四害之後要好的年代,她能一路跟著古涵山,相扶相攜,大蒜是感佩的,由衷的感佩。
而當她麵對小小,麵對自己付出一切,愛了一生的丈夫背叛的證據時,她口出惡言,這個時候,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大蒜是一個不會吵架的人,最氣憤時也隻是嘎巴嘴說不出話,但是如果是我丈夫,我為你生兒育女這麼多年,拋家舍業,背井離鄉跟著你一路如此,結果人到中年,蹦出來一個小三和私生女,性格如我都會瞬間崩潰,何況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