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淩侍一邊複習功課一邊想著聚會的進展。解了幾道物理題目,幹脆寫起了日記。她每篇日記分出三分之二的篇幅用來罵昝霄,三分之一訴苦畢業生的心情和女孩子的微妙思想,自從認識昝霄,這三年多來就是如此。
正想睡覺了,曾慧文一通電話打過來,告訴她那邊聚會到現在還沒結束,因為住她隔壁的陳菲菲到現在還沒回家,陳家爸媽剛才還來她家問過。
淩侍一怔,立刻沒了睡意,“夠瘋的,準備考零分了!”
“倒不見得。也許……嘿嘿,中考改革後就考怎麼玩了呢?”
“去你的,現在都12點敲過了啊!”
“狂歡呀,狂個夠歡才好。”
淩侍憤懣不平的,“班主任知道肯定有得好看了。”
果然,托她吉言。這件事最後都到了闖禍的邊緣。
“知道麼,有兩個男生差點被抓進去!”
“他們拿著工具在半夜裏走來走去,巡邏大隊的人以為他們是偷車子的。其實是他們把車鑰匙丟了。”
“這怎麼會的?”
“是啊,是啊,聚會聚得好好的怎麼會丟了鑰匙啊?”
“他們跳舞的啊,跳得太開心麼就弄丟了。那天晚上男生騎車帶女生,準備去迪斯科的,結果被攔在了門口,沒有身份證不能進。”
“不會吧,還這麼曲折!”
“有多少人去?”
“十幾個吧。你們知道昝霄後麵帶著誰?”
“誰啊誰啊?”
雖然女生很恨他,但他要有什麼事也很樂意一聽,尤其在他是禍事的。
“趙文韻,聽說還一起跳舞了呢!”
“哇!”
女生這邊“哇”地驚愕,到那邊廂又說:“趙文韻的鞋肯定被他踩破了!”
“對對!這邊跳好,那邊就開罵了,沒準跳的時候就一邊在對罵。”
周啟男是這幾個裏去聚會過的唯一一個,她道:“沒有,他們還有說有笑的,蠻好的,後來還又跳了一支。”
幾個女生都拿眼睛盯牢她,狐疑:“你沒看錯吧?是跟昝霄啊!”
淩侍也道:“是啊,如果是跟猩猩之類的倒還可能有第二支,你倒是確定?”
“哈哈”女生們大笑。
昝霄一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淩侍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剛被班主任教訓了通,也沒心情鬥嘴,藐視她。淩侍心情還是很好,那晚的鬱悶早煙消雲散了。
雖說此次參加“午夜狂歡”的諸位都沒被放過,但這絲毫也不意味著就可以把男女生的立場統一到一塊去,即便是一起跳過支舞,還拉了拉手,上課仍是死不悔改地要羞辱她們女生幾下。譬如某個女生回答不出問題了、正跟人講廢話的被提問了,男生們一如既往起哄“嗷…….去…….”之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