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淩侍反複聽著這首《imagine》的歌曲。

男生答應借她一個晚上,他自己同幾個好兄弟溜出去狂歡了。

隔了幾年後聽,也像是得著種重新的詮釋。那個夜晚在水箱後的他,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可誰都沒有跨出這一步,她想過上百種的答案,有一個她最不願承認卻最近似真的答案。

在捉弄和嘻笑吵鬧中渡過了少年時代,像成年人那樣手牽著手逛街談論未來,家庭、收入、孩子………..若是跟昝霄一起恐怕太難以想象了。她一直記得的是昝霄拉著石苑的手,和那張幸福、滿足的臉,時至今日她還清晰當時他目光中乍現的溫柔。更久以前是對著物理女老師……..還有她沒有去參加的聖誕節聚會,看著自己的舞伴大概就像看著自己的另一半了吧,都不定的事。

有時候心情沮喪至極,回想起陳年舊事,可笑那隻是鬧劇一場。她安慰自己說,我們能給予彼此的也就隻有這樣一段時光罷了。

“聖誕節快樂,愛做夢的人。如果我們的天空夠大,還是會有相遇交彙的一天。”

站在未來的路上,望到過去的影子,生活的現在是希翼的回放。如果不是心中還有天真的淨土,你我不過隻是禮貌疏遠的舊時相識;若不是曾執著的相望,我早已忘了…….她將音樂調低,閉上眼時感受到那天夜晚的絕望…….

利物浦機場。

聖誕節,這是他過的第四個西方新年了。此次,和幾個一同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去一個朋友家中聚會。

他抬頭一望,新的標誌圖:約翰?列農的卡通像。寫著一行字:aboveusonlysky(我們的上麵是天空)。

這句話出自於約翰?列農在1971年創作並演唱的《imagine》中的歌詞。

陡然,他打了噴嚏。

朋友笑著拍他肩膀,“身體健康啊!……….也許有人想你了。”

他笑嗬嗬的,

“我也這麼想來著……明年畢業後可就倦鳥歸巢了……兄弟,你的婚禮回家辦吧?”

“當然,帶你女朋友一起來啊?”

“那我可得有些運氣了。”

“少來,昨天還見你勾搭上一個。”

另一個同伴湊過來道:“我看這家夥得找個夠厲害的才行,就要那種旗鼓相當的,吵起架來也能有滋有味。不然,就打一輩子光棍!”

昝霄大笑,“我打光棍,你們也得奉陪。”

同伴們都搖頭,接著說:“最好還是那類你使什麼詐一眼就看穿你的!”

昝霄哈哈大笑,慢慢的看到遠處的一隻白尾鷂爬向天空,又不知是誰家孩子的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