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太悠閑自在了。
她簡直懷疑他是哪個王公貴族,厭倦了宮廷的富貴生活,因此便到這田園中來休閑一番?
嗯……細細想來,還真是挺有可能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若是如此,至少他身邊該有個下人之類的吧?況且看他為她包紮傷口的熟練細致的模樣,並不像是那種養尊處優什麼也不會的貴族。不過看他舉止與凡人無異,她倒也放心了。
這樣她也釋懷了,管他是什麼人,反正不會傷害她就是了。
他飲食十分清淡,多食新鮮時蔬,幾乎沒有葷菜。白羽萱勉強忍了幾天,終於受不了了……她是一隻狐狸啊!他就這麼把她當兔子養嗎?!
眼看麵前擺著一碗瘦肉粥。
米香四溢,雪白的粥中有些許肉粒,翠色菜葉點綴其中,雖是小小一碗粥,但在烹飪上實是下了功夫的,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但白羽萱堅決地用前爪推開了小碗。順帶別過她高傲的頭顱。
“咦?”他皺眉,滿麵疑惑,自言自語道,“往日一到吃飯都那麼高興,今天是怎麼了?”
白羽萱暗暗翻了個白眼,她什麼時候一到吃飯就高興了!這不是汙蔑嘛?!她是那種隻顧著吃的人嗎?
他取了個小勺,將粥攪勻,又舀了一勺嚐了嚐,倒也不嫌棄她。他更加疑惑了,又道:“味道很正常啊,這是怎麼了?”他擱下小碗,安撫地撫了撫她的腦袋,微笑道:“受了傷一定要乖乖吃飯,否則怎麼能好?乖,聽話。”言畢,把小碗推到她的眼前。
他含笑望著她,眼神清澈溫柔,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眼神中。
不行!
白羽萱搖了搖頭,她不能這麼沒有出息!現在是為她爭取改善夥食的好機會!
她再次高傲地將小碗推開,然後退得遠遠的,不肯靠近。
他不依不饒地將她拎起來,放到碗跟前。
白羽萱已經快要崩潰了,試圖讓他明白她的意圖,忽然靈光一閃,她湊近了那碗粥。他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但下一秒又皺了起來——隻見狐狸將粥裏的瘦肉一一挑出來吃了,然而十分神氣地扭頭就走,看也不看剩下的菜葉子和粳米。
這下總該明白了吧?
她要吃肉啊!
果然,他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挑食……”
她欲哭無淚了,她本來就是狐狸啊!本來就是應該吃肉的!這怎麼叫挑食呢?何況她已經忍了好幾天了,嘴裏已經快淡出鳥味了啊……她可憐巴巴地瞪著眼睛看他。這白衣男子被她盯得笑起來,道:“怎麼覺得你好像能聽懂我說話似的?肯定是我想多了,也許你今天是胃口不好,不吃也罷。不過挑食可不是好表現。”
言畢,便收走小碗,不再逼她吃東西,然後又悠哉悠哉地鋪開紙張,研磨,作畫。。
他俯身站在書桌前,握著狼毫筆,認真地畫著什麼,她突然發現他的手十分好看,指節分明、幹淨白皙。陽光照進這間小屋,灑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圈,看起來溫暖且平和。這一切看起來已然像是一幅畫般美好。白羽萱不由得沉浸其中,心中暗想,世上竟有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他站在那裏,就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咕嚕一聲,白羽萱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手中遊走的筆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狐狸。他笑起來,聲音溫和:“餓了吧?誰叫你挑食呢!”
白羽萱很沒骨氣地哼哼了一聲。
他擱下筆墨,輕聲歎了口氣,上前撫了撫她的腦袋,走出門去。不多時,手裏端了個十分精致的碟子來。
她猛地一嗅,竟聞到肉香味!她搖了搖腦袋,難道是她餓暈了?她期待地盯著他手上的碟子。他走到她跟前,碟子略低了一些,使她剛好能夠看到。
青花瓷的碟子,花紋精致,若是放幾塊桂花糕,那真是漂亮至極。
不過,此刻,安然躺在碟子中央的,是一塊油滋滋、肥美的大雞腿。
有點煞風景。
但她還是眼前一亮,小心髒怦怦直跳,眼裏隻看到那塊大雞腿!小爪子堪堪就向著碟子伸過去,然而還沒碰到那碟子便被他挪開了。她頓時想起自己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必須裝可憐……於是她再次抬起頭可憐巴巴撲閃著眼睛看向那白衣男子。
他撲哧笑出來,道:“真拿你沒有辦法。原本為了你好好養傷,所以隻做些清淡食物,這雞腿未免也太油膩了……”他皺眉,似乎又改變主意,不肯讓她吃那雞腿。她頓時急了,三步並作兩步湊到他跟前,探出兩隻爪子抱住了他的腳。
對,沒錯,抱住了他的腳。
白姑娘為了一塊雞腿放棄了自己先前的高傲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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