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個人從背後推她一把,聲音陰惻惻地:“快點走。”
那聲音幽幽的,似男似女,還帶著些許哀怨,此時在背後驟然響起,她頓時背後一陣發涼,想要回頭去看,卻被那個聲音製止:“莫回頭,回頭路不可走……”她一驚,這裏該不會是陰間吧?!她已經死了?
她愈發地想要回頭,然而脖子好像卡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轉過來……她心中又驚又恐,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突然下一步卻頓時踩了空,直直地下墜!
她想要尖叫,張了口卻發現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兩隻腳胡亂撲騰著。眼前卻漸漸有了光亮,朦朧間竟感覺自己的手微微動彈了一下,是她的錯覺嗎?忽然有什麼撬開了她的嘴巴,一顆冰涼的丸狀物體滑了下來,頓時體內一股清涼之感。
“嗬嗬,真有意思,一段時間沒見,竟變成了個小女孩?你真是有趣。”耳邊傳來一個十分陌生的男子聲音。
是誰?她在一片混沌中聽到這男子的聲音,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奈何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白羽萱躺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一個男子抬起她的一條腿,腿上傷痕累累,鮮血已經凝結,慘不忍睹,他嘖嘖歎道:“傷得還真是重,差一點可就死了呢……”言畢,他伸出手指,發出淡淡的光芒,撫過她的傷口。光芒到處,她身上的傷口竟一瞬間盡數愈合,臉上的血汙也頓時消失了,一張小臉恢複了白淨,此刻正微蹙眉頭。
他嗤笑,輕聲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
白羽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躺在那片樹林之中。爬起來時,她訝異地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痕!甚至自己的衣服上都沒有一絲血跡和破損!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她不敢相信,若是幻覺,怎麼可能那麼真實?
可若不是幻覺,她怎麼可能還這樣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不僅沒有死,反而好端端地在這裏?
也許昨夜一切都是她累倒在這裏,做的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她起身四下掃視,突然看到了什麼,頓在那裏,臉上流露出駭然的神色來。
隻見她剛剛躺著的泥土地是一片深紅色。她蹲下身,摳了一小塊土,放在鼻尖,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是血!她心中惶惑,再看向不遠處,發現了那個樹洞,雖然沒有看到熊,然而地上一片狼藉,樹葉落了一地,上麵還有已經凝結了的鮮血,顯然昨夜在這裏發生過一場惡鬥。那麼這不是做夢了。她心中一凜,難道她迷糊中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有人救了她?
然而是誰救了她呢?又為何不現身?
她苦思無果,哭笑不得,她還真是好運氣,受了這樣重的傷竟然還能撿回一條命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蹊蹺,她毫無思緒,隻好暫且壓在心底,視線餘光看到一把匕首,她暗道,這應當就是昨夜她用來刺瞎那熊的匕首了。想來這匕首也來的蹊蹺,她從沒有在身上帶過兵器,她撿起那匕首,仔細端詳,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匕首,但上麵的花紋卻有些熟悉,但可以肯定的一點,這絕對是一把利器。
正思索間,那匕首忽然微微發出淺金色的光芒,霎時間消失了。待她回過神來,手掌上赫然躺著冷香玉。
她愕然,隨機失笑,這匕首,搞了半天竟是冷香玉幻化而成!看來她現在已經擁有一些使用冷香玉的能力了,昨夜她是將它物化成了匕首!想來冷香玉雖是上古神物,可庇佑主人,抵擋邪魔,然而昨夜那熊乃是凡物,因此冷香玉沒有發揮作用,救她性命,而之前那隻貓頭鷹似的妖孽卻死於冷香玉的威力。
她心中一動,集中注意力盯著那冷香玉,果然如她所願,那冷香玉再次幻化成了一把匕首。她喜不自勝,這樣好歹她也有了武器,但匕首攜帶不便,她又將它變了回去,係在了腰間,過了一會又覺得不妥,便將冷香玉揣到懷裏。
此番迷途,難尋方向,她心中又有些茫然,但又不能留在原地,便沿著昨日的小路繼續前行。
行了大半日,好在她修煉後身上略有些法力,身形輕快,捕了隻野兔烤來吃了,雖沒有什麼調料,然而饑餓難耐時吃起來倒也十分可口。待再走一陣子,她驟然間覺得不對頭,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景物竟莫名的熟悉。她四下打量,難以置信,她分明是一直順著相反的方向走的,沒有理由……
她快步向前,果然,隻見一間小屋,屋前幾塊田地,有一塊綠油油的長著菜,剩下的隻有土壤,應當是剛播下種子還未發芽。
赫然便是莫允的那間小屋!
她居然又回到了這裏!
她心裏升起一陣涼意。難不成她選的那條路一直實在兜圈子嗎?!她的方向感沒有這麼差吧!她回首看向遠處,樹林陰翳,鳥雀啼鳴,一派生機盎然之景,她卻覺得有幾分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