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雪見狀,也加入戰團,三人剛鬥了幾招,白羽萱已然覺得有些不支,終究行動不便,加之冷香玉之力此刻又不能用,她很快落了下風。就在她被逼得難以招架之時,手上忽然力道大減,那陵雪悶哼一聲,唇角溢出鮮血來。
“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一個充滿戲謔之意的聲音驟然響起,這熟悉的聲音讓白羽萱心頭一跳,是了,她早該想起來,這戒指既然得了靈氣,主人自然能夠感知……
抬眼看去,正和鍾離的眼神撞上,她心裏沒來由的一慌。鍾離衝她一笑,眼角宛若開出一朵粲然的桃花一般,出手卻十分狠辣。不過白羽萱卻看出有些不妥之處,鍾離身形微滯,動作也有些遲緩,似乎受了重傷。
陵雪因鍾離剛剛諷刺他們“兩個打一個”,他便不肯曦蓉出手,自己與鍾離鬥作一團。那陵雪道法極深,而鍾離卻有受傷之狀,但又因陵雪剛剛受了傷,兩人不相上下,難解難分。好在那曦蓉倒十分守道義,並未前來攻擊她,她趕忙催了內力,好叫修複之術加快。
“閣下既然覺得兩人鬥一人沒有本事,剛剛暗算又算什麼?”陵雪冷冷道。
“我又不是你們修仙門派,何必跟你們守什麼道義?”鍾離唇角上揚,笑得一臉無辜,“倒是你們,我家娘子借你們瑤池一地療傷而已,你們卻這樣欺淩她。”他一臉心疼模樣,深情款款看向白羽萱,白羽萱暗道,還是這個老樣子,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畢竟現在還要靠他拖住這陵雪。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陵雪皺眉,“我見你夫婦二人身上都有幾分仙氣,但戾氣也重,本該積善行德,如今不請自來,還教唆我徒弟欺瞞師父,恐怕不是療傷這麼簡單吧?”
“你們這地方,倒沒什麼我看得上眼的東西,不過這口瑤池倒是個寶貝。”鍾離冷笑道。
那曦蓉一聽此言登時便怒了,也顧不上什麼道義,加入戰團,拆了千招之後,鍾離漸漸有些不支,白羽萱此時分身有術,正要施力幫他,沒想到鍾離手一伸,竟將雲憶一把撈了過來,扣住她咽喉,一時間嚇得曦蓉和陵雪二人齊齊定住,不敢動彈。
“這小女孩倒十分可愛,還真有些不忍心呢。”鍾離微微一笑,然而眼裏卻盡是寒意。
白羽萱一驚,雲憶對她有恩,又為了她欺瞞她師父,若鍾離殺了這小女孩,她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便抽身自池水中躍出,快步奔至鍾離身邊,將雲憶自他懷裏接了過來,鍾離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的沒有說話。
“你們要幹什麼?”曦蓉急忙道,“讓你們走便是,不要傷了雲憶,再說,要不是她,你怎麼能療傷!”
白羽萱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人讓路。”一邊密音於雲憶道:“雲憶,今日隻能借你之力離開了,還請你不要怪我。”
陵雪雖不願放走他們二人,但怕雲憶受傷,便讓開道路,鍾離與白羽萱便徑直走了出去,剛出去,忽然一道黑影撲了過來,卻是那個小少年陸晚,那孩子衝到她腳邊,抱住她的腳,口中大喊道:“放了雲憶妹妹!”
白羽萱猝不及防,連退了幾步,手裏拉著的雲憶險些摔下來,鍾離一把拎起那少年,笑道:“這倒自己跳出來個人質呢。”
陵雪皺眉道:“你們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把我兩個徒弟放了便是。”
白羽萱先前聽雲憶說了許多關於陵雪的事情,知道他言出必行,倒也不怕他食言,於是便示意鍾離將那陸晚放了,但那孩子脾氣倒很強,又朝她撲過來,被陵雪拉著仍在不停掙紮。
白羽萱放下雲憶,解了她穴位,雲憶卻也不逃,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白羽萱。
白羽萱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揭下了麵紗,說道:“好了好了,給你瞧便是。原先騙你是仙人,是我不對,不過我絕無惡意,恐怕還害你被師父責罰了。”
她摘下麵紗,諸人皆是微微一怔——
但見她眉目如畫,麵如皎月,眉間一朵如血般的梅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稱作“絕世”亦不為過。
“我就說姐姐定是極美的嘛!”雲憶拍手笑了起來,明知白羽萱不是仙人,倒也不害怕。
“雲憶,你過來吧。”陵雪道。
雲憶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到陵雪身邊,低垂著腦袋認錯。
“這些天叨擾貴派,的確隻是想要療傷,絕無惡意,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有緣再見!”白羽萱拱了拱手,瞥了一眼鍾離,兩人便飛出了閬風派的結界,直奔昆侖山頂而去。到了昆侖山巔,沒見到仙君身影,隻道是他醉了亂跑,兩人便隨意坐下。
“你怎麼受了傷?”沉默半晌,她忍不住開口問他。
“你在關心我?”他捂著胸口,一臉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