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白羽萱訝然,瞪眼瞧著焚天,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她依稀記得上次聽到“焚天”的名字還是慕容楓揭露焚天的身份,如此一來,她霎時想起,眼前此人,乃是一隻魄。
魄是上古時期出現的東西,法力極高之人以離合之術從體內分離而出,多因施術者心懷怨憤窮畢生之力化出,因而魄一出生,便帶著極其強烈的執念,至死方休。
卻不知道,焚天是什麼人造出,又為何原因呢?
片刻之間,她腦海中已思索許多,想起慕容楓,他那日昏厥過去,卻不知後來如何?那時她遭受烈火焚身,自顧不暇,後來又經曆許多,是以久久沒有憶起此事,現在想起,不知那時慕容楓看到了什麼,才那樣反應?她腦筋轉得極快,一下便想到焚天找到她,無非就是想靠她之力探尋身世。
“是我。”焚天依舊冷冷的,“跟我走吧。”白羽萱還來不及問什麼,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轉眼便落到外麵的街道上,隻見靜悄悄的路上站著個男子,見到他們忙朝他們奔來,走近一看,原來正是她剛剛想到的慕容楓!
她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裏?!”
慕容楓見到她麵上卻不驚訝,隻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不必廢話,先跟我走!”焚天見他們二人交談,冷冷一笑,口中雖說“跟我走”,實際上卻是拽住二人手臂,騰雲而起,飛了片刻,早已不見桃花閣的影子。白羽萱同慕容楓,一個是狐仙之女,另一個是得道之人,卻被焚天牢牢製住,不得脫身!
行了片刻,落在一僻靜之處,將二人丟下。白羽萱莫名其妙又被這焚天擒住,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心中暗暗叫苦,唯恐惹怒了這隻魄,他殺人時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焚天將他們丟下後,也不說話,徑自坐在地上,仰頭望向天上,隻見繁星點點,夜色卻也十分動人。白羽萱苦笑,莫非這大魔頭心情極佳,卻少人陪伴,因此捉了她來賞月亮星星?
“你將我捉來,到底要做什麼?”白羽萱怯怯問道。
“昔日你曾答應我的事情,莫非竟然忘了?”焚天也不看她,兀自看著星星。
她心中一跳,他果然為此而來,答道:“我沒有忘記。隻是,你不也曾答應過我一件事嗎?可我已去過赤炎山,我根本不能進入,可見我根本不是什麼有緣之人,隻怕與你其實也並無淵源,或許也幫不了你。”她隻道焚天聽了定然要發怒,沒料到他隻身形一頓,隨即轉過身來,定定地瞧了她片刻,篤定道:“你一定能幫我。”
“你何必苦苦糾纏無辜之人?”慕容楓忽然道。
“無辜之人?”焚天冷笑,看向慕容楓,說道:“你既有天眼,自然心中比我更加清楚,此刻說她是無辜之人,隻怕是希望我放她罷了。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她若真與我無關,此刻我還不殺她?”
“你殺不了她。”慕容楓一臉平靜。
“此話未免荒唐,我要殺她,易如反掌。”
“你自然法力遠勝過她,但你決計下不了手。”慕容楓仍是淡淡的,但眼神之中卻極為自信。
焚天冷哼一聲,不怒反笑:“你們這些修道人不是自詡清高嗎?怎麼你清心寡欲,卻偏偏對她這樣上心?莫不是修道之人動了凡心吧!”
聞言慕容楓臉色驟變,難看至極,一時語塞。
他並非喜歡白羽萱,隻因見她便覺熟悉心痛,也不知為何,隻盼她平安,若見她受傷,便如剜心般痛苦。他幾次試圖窺探他二人的淵源,但都不能看清,隻知道他與她之間有著莫大的幹係。那時他預料到白羽萱將遭火焚,心中一直掛念,此時見她平安,頓覺安心許多。
焚天見他不語,反倒惱火起來,硬生生壓下怒意,起身拔腿便走,也不管他麼兩人如何,頓時便不見了蹤跡。白羽萱心中大喜,扭頭對他說道:“慕容楓,此時正是良機,我們趕快逃吧!”
誰料慕容楓卻緩緩搖頭,道:“你趕快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白羽萱詫異之至,“這人喜怒無常,殺人無數,你若不走,萬一他一生氣便將你殺死那可怎麼辦!”
慕容楓見她關心自己,心中有些感動,微微一笑:“你忘了嗎?我那時便說過,他法力縱然大我百倍千倍,卻不會殺我。他是我命裏終將遇上的劫難,隻怕也是逃不過的。”
“他怎麼會是你的劫難?他是魄,怨念這樣深,是天下劫難!況且你又不可能是造出他的人,要知道,施術者造出魄,必定自身灰飛煙滅,他與你斷然是沒有什麼關係的。”白羽萱皺眉,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