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故地逢友(2 / 2)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大鬧王府,還不跪下求饒嗎?”侍衛中有帶頭者嗬斥道。

“哼,關你什麼事嗎?”周嬰挑眉,冷冷地掃視一周,倒把那些人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都在幹什麼呢?”白羽萱趕忙走上前來,笑道,“各位,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今日是王爺的喜事,我們怎麼敢鬧王府?這兩人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的弟弟,兩人隻怕是爭著喝王爺的喜酒打起來了呢!”此言一出,眾人雖覺出是謊言,但也禁不住笑了。

“哼,隻怕是犯上作亂之人,狡辯罷了吧?!”那帶頭人瞪眼看她。

“不如您請王爺來主持公道?”白羽萱朝他一笑。

“王爺哪有工夫管這種事情!來人,先把他們關押起來!”那人一揮手,接著包圍圈便縮小了,離白羽萱最近的人先拽住她的胳膊,她也不掙紮。周嬰看到她時霎時便呆住了,此時見有人要傷她,沉聲喝道:“誰敢動她一下?!”

“怎麼了,這等亂民,我還抓捕得了?”那拽著白羽萱的人惱怒起來,緊緊捏住白羽萱的手腕,她手腕發痛,但神色自若,看向周嬰,嗔怪道:“弟弟,不要亂來。”隨即轉頭看向那領頭人說道:“我是王爺的貴客,您做事可得擔待一點兒了。”

那首領聞言微微一僵,一揮手令人將他們帶了下去。周嬰被她那麼一說,沒來由的臉竟然紅了,咬著牙不吭聲,束手就擒。不過陳子陵就萬萬不肯了,又見周嬰乖乖被抓,笑道:“我可不願意奉陪了,先行一步!小子,我會去找你的,你倒不必擔心找不到我。”言罷,也不見他做了什麼,下一刻便已立在牆頭,嘻嘻一笑,便消失了蹤跡。

這一番混鬧,賓客已散了大半。那侍衛首領見白羽萱衣著考究,氣度不凡,終歸不敢造次,便將周嬰與白羽萱分別關在兩間客房內,門外派人死死看守。白羽萱也不急,暗道:這裏難道還能困住我嗎?

在房內枯坐了片刻,想起周嬰,不由得暗暗好笑,倚著他的脾氣,老早就要把那些人揍一頓,隻怕燒了房子都是有可能的,卻為了她幾句話而乖乖就擒,真真是冤枉得很了。索性她便穿了牆到了隔壁去,沒想到與周嬰撞了個正著,撲通摔倒在地上,跌得隱隱作痛。

周嬰口裏罵了一句“白癡”,伸手把她扶了起來,她揉了揉屁股,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周嬰反而心裏忐忑起來,偷眼瞧她,但見她靛藍色曳地長裙,妝容精致,比那時初見她變了不少,想起她那時遭到火焚之痛,不由得心裏一緊,細細打量她模樣,似乎並未留下印記,暗暗為她歡喜,隨即又覺得黯然,私心裏竟然覺得,倘若她真毀了容顏,別人也便覺不出她的美麗了,但思及至此,又恨自己自私,一時之間腦海裏一片混沌,也不作聲。

“你,都好了麼?”過了好半天,他才訥訥說道。

白羽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裏一熱,衝他笑起來,說:“你瞧瞧我,好的很呢。”她此時已摘了麵紗,皓齒如銀,唇如點絳,實在是麵如皎月,他心神一蕩,放下心來,微微點頭:“那就好。”

“不隻如此,我連法力都恢複了呢!想當初被你抓住,因沒有法力著實被你欺負不少,現在你可打不過我了,小子。”白羽萱微微抬起下巴,得意道。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他憋了半天,才如此說道,“我可是看你可憐,才把你救回來的。”

“好啦,逗你玩呢,我不會跟你這種小孩子計較的。”白羽萱哈哈笑起來,樂得看他那副窘迫模樣,想不到那個一身張揚的紅衣小子,有一天也會被她說得無言以對,麵紅耳赤。

“我不是小孩子!”周嬰抬起下巴,皺眉說道。白羽萱微笑,心道,他倒還是從前的脾氣,永遠不肯服輸,隻不知他為何要跟昆侖仙君相鬥,倒似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至置於死地一般,可想來陳子陵此人也不像是會做什麼壞事的樣子,何況周嬰才幾歲?真是怪哉!

“你是從南詔來的,是不是?”白羽萱細細看了他片刻,說道。

那個鈴鐺她閑來無事幾次拿出來摩挲,細細觀察那些花紋,終於恍悟,難怪總覺得無比眼熟,那個鈴鐺、鎖妖扣上的花紋都是一模一樣的,而昆侖山頂那些宮殿的樣式也顯然非中原建築,她早該想到,其實這些都出自南詔。想必昆侖仙君失去敏兒,心痛難以,便造了這一模一樣的宮殿,睹物思人。然而周嬰當日聽到他叫“陳子陵”立馬就痛下殺手,她卻實在想不通了。

“南詔?哼,哪裏還有南詔?南詔早已亡了國了!”周嬰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