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一夜沒有睡好。

要拿到的證據,到底是什麼證據?

證明皇帝不是本人?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沒有照相機,怎樣才算證據?證明皇帝是兩個人更有難度。

而且,她心中始終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情不自禁想,是不是我對璪璪,的確不是真愛呢?

據說,真心喜歡一個人,會願意付出一切。大約寧景徽也把她看成了這樣的女人。

初中的時候,她喜歡某個歌手,攢錢買CD周邊演唱會門票,可以不吃飯不吃零食。

後來,喜歡陸巽,也很腦殘地為了他改變自己。

但是,晴照說出那番話後,她卻感覺怪怪的。有點堵。甚至……反感。

她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一點都不想配合寧景徽了。這種明明白白被利用的感覺真是心塞得慌。

然後她又勸自己,啥時候不被利用過,一開始就知道情況才進來的,現在有什麼好玻璃心?算了吧,都這種時候了,就當個愛崗敬業的好臥底吧。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底。

其實那些被稱為怨婦的女人,應該是非常非常喜歡那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即便對方不愛自己也願意奉獻,才造成了悲劇吧。

都說愛情最偉大,但是其中一方不接受,一頭熱,再偉大也一錢不值。

就像唐晉媗對慕雲瀟,因為欺騙,傻呆呆地付出自己的情感,沒有好結果,自殺上天了,還要被神仙拎出來,做為打賭的怨婦典型。

人還是最愛自己比較好吧。這樣又算不算自私?

真矛盾。是了,慕雲瀟。

杜小曼頭殼中靈光一閃,思路又正回臥底線。

B版是慕雲瀟,這裏有沒有可以找到抓證據的地方?

比如,慕雲瀟總歸是要在大眾麵前出現的,隻能偶爾來扮一扮皇帝,那麼他是怎麼進出宮廷的?

或者,慕雲瀟在變身為B版時,有什麼特殊裝備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又或者,指紋?對啊,指紋!

古代既然有按手印這麼一說,那麼是可以拿指紋當證據的。

杜小曼在被窩裏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我真是太機智了!

拿到指紋,這件事應該好辦。

次日,A版妹子又來此辦公,杜小曼暗暗拿捏時機。

和以前一樣,宮女們端上茶水,杜小曼接過,親自放上桌案,假裝手一滑,茶盞沒擱穩,盞蓋一跳,茶水潑出些許。

杜小曼呀了一聲,趕緊惶恐道:“臣妾手滑,臣妾之罪!”假意拿手絹擦抹,袖口掃了一下硯台。

杜小曼更惶恐:“啊,皇上沒事吧,對不住,臣妾……”

“娘娘,讓奴才來吧。”保彥的雙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

杜小曼跪倒:“不,是臣妾的錯,臣妾該死,臣妾手滑。”躬身前一掃桌麵。

見鬼,墨汁是灑出來了,但是隻有一點點,A版早已擱下筆坐著,手指更不可能碰到。

A版硬聲道:“都算了吧,擦幹淨便可,折子都險些汙了。”一瞥杜小曼,“你也起來吧。”

杜小曼悻悻地站起身。

這個計劃果然太弱智了。 第一次嚐試,失敗。

A版擰著眉頭問:“寧景徽仍無稟報麼?”

保彥躬身:“寧相與彭大人、房大人的折子,奴才放在最上麵了。”

A版取過翻開,掃了兩眼,嗤了一聲,將幾本折子摔在一旁:“這種空泛無實的折子,朕就不親自批複了。讓寧景徽進宮一趟,彭複和房瞻留在裕王府先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