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彥領喏,正要離去,門外突然遙遙傳來傳報,忠承公公匆匆入內;“啟稟皇上,裕王不見了。” 杜小曼不由得抬眼。

A版一怔,繼而蹙眉:“怎麼不見了?黃欽不是一直都在裕王府麼?這麼多人,能讓一個大活人平白不見了?”

忠承深深低頭:“來龍去脈奴才亦不清楚。黃將軍已前來宮中請罪。”

A版站起身:“擺駕,黃欽來了,就帶他去勤政殿。”

杜小曼恭送他們離開,下了兩天大雨,今天天有轉晴的跡象,天上的雲蓋很薄,好像下一秒太陽就能破出來。

但杜小曼卻感覺,真的暴風雨才正要到來。

黃欽在勤政殿,把頭磕得咚咚作響。

裕王的確是丟了,而且等於是他看著丟的。

昨日查賬到夜裏,秦蘭璪擺出山珍海味,稀世佳釀,說裕王府平時就這麼吃,讓他們務必吃吃看,順帶算算每餐的銀錢,還讓幾個沒來得及離去的美姬彈曲歌舞,搞得他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寧景徽帶頭堅定推卻,說自帶了幹糧。他們就在歌舞倩影酒肉香中,啃著被雨水泡過的饅頭繼續查賬。秦蘭璪又讓人給他們備床鋪,說皇上肯定不會讓他們通宵,他要幫皇上和朝廷愛護各位大人的身體。

那華帳錦被神仙屋。住一晚肯定得變裕王同黨,摘都摘不清。

寧景徽和彭複、房瞻就先告退了。隻有他黃欽借口保護賬冊安全堅定地留了下來。並堅決地不離開回廊下方。

然後酒足飯飽的裕王攬著美姬,打著嗬欠道,黃卿不睡,孤可有些熬不住了。黃卿是否還派幾人守在孤床頭,保護保護孤的安危?

黃欽再怎麼樣也不敢真把兵放進去,就派手下前後左右暗暗守好裕王寢殿的大門。

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兵卒們隻看見侍候起居的下人進進出出出出進進,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裕王蹤影,待到門窗大開,發現隻有姬妾在鏡前理妝。

追問裕王殿下何在。小廝睜大眼道:“我們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呀,諸位沒看見嗎?”

黃欽立刻知道進套了,但畢竟名義上隻是查賬,不是查抄,隻能一麵暗暗派人飛速追找,一麵讓人馬上進宮報信,一麵忍氣吞聲問,裕王殿下幾時出門,到哪裏去了,怎麼臣等都沒見到。

小廝道:“將軍對不住,去哪了小的還真不知道,將軍昨兒也見著了,我們王爺,去哪兒從來誰也說不準。”

黃欽隻能把湧到喉嚨的血往肚裏吞,還沒等再扯破些臉皮問一問姬妾,那美姬又哭了起來:“王爺,昨宵情盡,今朝露散,妾去了,竟不能與王爺當麵別。”摸出一把小刀子,就要往胸口戳,黃欽還得攔著。

手背上那個被小刀子口誤劃出的血道,簡直就是他的恥辱烙印。

黃欽再次以頭砸地,手指死死扣住地麵氈毯。

杜小曼在含涼宮心如貓抓,快傍晚,忠承公公前來帶話:“皇上政務繁忙,今日就不能到娘娘這邊來了,請娘娘早些歇息。”

杜小曼實在八卦得熬不住,反正自己跟忠承公公都互相知道是什麼人,就說了一句請皇上保重龍體,莫要勞累的場麵話後,目光灼灼地問,裕王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忠承公公低頭:“這個,奴才隻是個奴才,真不懂政務。不過,下午,寧相大人來時,皇上詢問他的意思,寧相大人倒是和皇上說了一句,裕王應有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