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冷笑:“原來娘娘在這宮裏的真正意義是欺負其他女人。”

一個宮人喝道:“放肆!”一掌摑向杜小曼,杜小曼偏頭躲避,聽見肖皇後道:“住手!”

那一掌還是掃在了杜小曼的臉頰上,杜小曼抬起火辣辣地發木的臉,再扯了扯嘴角。

“娘娘的做為,真是無愧於明月。其實這個世界上,女人欺負女人,絕不少於男人欺負女人。甚至下手更狠,可能是對付同類,會有種變態的快樂吧。”瞥向那個打她的宮女,“就像你,因為皇後的命令,可以打我一巴掌,應該心裏也充滿了愉悅吧。”

肖皇後深吸了一口氣:“住口。”

杜小曼當然不會聽:“娘娘,想來你也知道,根據禦醫的診斷,我是有身孕的。剛懷上,再結實,也不可能扛下這麼粗的大棍子,何況還是十八棍。或者是要打出個一屍兩命?我倒無所謂。看娘娘安排。”

肖皇後逸出一聲長歎。

“安排?你犯下此錯,豈會是本宮安排。本宮成了皇後,你有錯,就要由我來罰。你覺得是我在欺負你。我又怎想這般裏外不是人?” 杜小曼微怔。

肖皇後合上雙眼:“我也不知,身在這皇宮中,到底是為了什麼。”微微抬了抬手,“撤杖,將唐氏直接帶回住所。”

杜小曼被左右宮人架出,丟上輦車,回到含涼宮中。

為首的皇後貼身女官冷冷通告,宸妃唐氏犯大不敬之過,奉皇後娘娘懿旨,暫將宸妃禁於殿中,等候發落。

杜小曼被架進寢殿,殿門喀拉落鎖。她走進內殿,又聽見鎖響,晴照和另一名宮女閃了進來,帶著憂心的神色將杜小曼扶到梳妝台前,幫她梳理頭發,那名宮女輕聲道:“娘娘,怎會如此?”

杜小曼歎了口氣:“我送給皇後娘娘的那柄如意,是皇上的禦賜之物。皇後娘娘說,犯了不敬之罪。”

但是,剛才肖皇後歎著氣說的那番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是姐要整你,姐也不想這麼做。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小曼於是再歎了口氣,放話試探道:“本宮真是不明白。皇後娘娘還是賢妃娘娘的時候,我也曾拿過這含涼宮的東西送她,我進宮時兩手空空,所有東西都是皇上賜的,為何這次……”

晴照的手停住:“娘娘選的那柄如意,難道是娘娘封妃時,皇上的禦賜之物?”

杜小曼頓了一下。跟著封妃聖旨一道來的是有很多箱子盒子,都直接被抬進放置珍寶的房間了,她沒好意思立刻去觀賞流哈喇子,然後就是這些那些事,根本也沒有時間。真的不知道是不是。

晴照再問:“娘娘,是怎樣的如意?”

杜小曼道:“黃玉鑲紅寶石,穗子也是紅的。我看珍寶冊子上寫它的名字叫禧福天寶,很吉利。”

晴照倒吸了一口氣:“娘娘,那應該正是封妃之時,皇上的禦賜之物啊。”立刻跪倒在地,另一名宮女也跟著跪下。

“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未有稟告娘娘,冊封之物,不能轉贈。” 杜小曼皺眉。

晴照伏倒在地:“皇後娘娘與各宮娘娘冊封時,禦賜的物品乃禮部特製,均鐫有禦印與娘娘尊號,凡損之,妄動,皆為大不敬。”與另一名宮女再叩首稱罪。

杜小曼道:“起來吧,這是我自己不懂犯的錯,我挑禮物的時候你們兩個都不在旁邊,怎麼能怪你們呢。快起來。”

晴照再道:“娘娘入宮時,奴婢們就應該將所有規矩都稟報娘娘,是奴婢們有罪。”

另一名宮女微微抬起頭:“可是,當時,掌儀姑姑就在旁側,如意應該是薛典寶幫娘娘取的,娘娘冊封後,含涼宮的珍寶都由薛典寶掌管,那如意她應該……”

晴照沉聲道:“意菡,不得妄言。” 意菡垂下頭。

杜小曼在心裏無奈地嗬嗬了一聲,掌儀和薛典寶何止是不做聲,薛典寶捧來的冊子裏,禧福天寶如意在第三頁的前幾行,前後都是些荷花寶瓶、雙蝶戲蘿鐲子之類本身與名字都不合適的東西。她挑了這柄如意和其他一些,兩人還幫她篩選,隻差把這柄如意直接塞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