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菡與晴照趕緊安慰了她一番。無怪乎就是“皇上最寵愛的還是娘娘,這事淡了之後,娘娘一定還會重得冊封的”雲雲。

杜小曼也做足表麵工夫配合。

傍晚,天徹底晴了,枯枝在秋風中瑟瑟,一抹斜陽刺破窗紙,讓幽暗的殿閣添了一抹亮暖。秦羽言不由停下掐著念珠的手,走向被陽光照亮的地方。

門忽然吱呀開了,一個年輕的小宦官提著食盒跨入門檻。

“奴才侍奉殿下進膳。”

秦羽言輕聲道:“我想見一見皇兄,可否請公公幫我轉稟。”

小宦官往桌上擺好飯菜,躬身:“殿下,對不住。皇上若想見殿下,自然會見的。奴才真的說不上什麼話。殿下請先用膳吧。”

秦羽言走到桌邊坐下,小宦官提起酒壺,往盞中斟滿酒。

秦羽言看了看那酒盞,小宦官道:“殿下莫非怕這是毒酒?”

秦羽言淡淡道:“皇兄是一國之君,又乃我兄長,若賜我死,不敢求活。隻是我平素不飲酒,但膳食乃皇兄所賜,當拜領之。”舉盞飲之。

小宦官道:“殿下這麼勉強喝下,隻怕心中也怨。”

秦羽言道:“臣領君賜,唯謝恩矣。兄長予飯,弟食更涕零。便是平民百姓,骨肉至親,何有怨字。”提箸夾菜。

小宦官站在一旁,袖著手看他用膳,也沒再上前斟酒,待膳畢,方才又走上前,收拾碗筷。

秦羽言正要離座,小宦官忽然極低聲地開口:“殿下請勿擔憂,唐宸妃娘娘已有安排,隻這幾日內,殿下便可脫身。”

秦羽言微怔,小宦官已提起食盒,迅速離開。

晚上,聖旨下,保彥公公聲音平板地宣讀完聖旨,杜小曼那個宸妃的頭銜還沒捂熱乎,就被削了,貶為才人。

杜小曼開始品嚐到了“犯事失寵”的滋味。

她仍得繼續關禁閉,準許貼身服侍她的人,隻有晴照和意菡。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待著,各種空虛寂寞冷,連數螞蟻,地上都找不到一隻。

臨睡前,請脈的禦醫又來了一次,眯著眼睛診完,道:“娘娘的脈相,倒是越來越平和了。可先不用太記掛。該怎樣就怎樣,隻是飲食上仍稍加留意些就好。”

竟然是暗示誤診沒懷上的意思。

晴照和意菡神色都開始猶疑,恭送禦醫出殿,回來後意菡勉強笑道:“是說娘娘並未因那件事動了胎氣呢。娘娘可以安心了。”

杜小曼光明正大地皺起眉頭。

怪哉,難道是B版要推翻以前的作為,把她當做棄子?

結合前日晚上要下殺手又打住……

看出了她仍在幫寧景徽做事?

A版都看得出來,B版不可能沒發現。不至於反應這麼大。

那麼,難道是她沒用了?

杜小曼看了看晴照和意菡:“你們知道外麵造反的事到底怎樣了麼?皇上把他們壓下去了沒?”

晴照和意菡神色都僵住了。

晴照垂下眼簾:“奴婢們如何知道政事呢?娘娘亦請勿擔心。”

意菡也道:“是呀,娘娘安心養身子就好。”

次日上午,那掌儀女官居然又來了,身後還跟了一串兒的女官,言稱奉皇後娘娘之命,來教唐才人禮儀規矩。

杜小曼心道,這是經典的宮廷虐待戲碼要上演了。哪知道,接下來,那幾位女官竟開始輪流地教導舉止儀態、習字撫琴,態度都很恭敬,竟是真心的教導。每過半個時辰左右,還會讓她休息休息,就像上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