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山遂帶人找到寨子一側,見那墳墓果然是新堆的,於是在墳前作了作揖道:“羅鷂子,你死得好不值啊,你的仇人是賀仕萬父子,我一定要抓住他倆,替你報仇!”說罷,又帶人返回寨內,命兵丁點一把火,將賀仕萬的家燒了,然後才撤兵回去。
就在向東山帶兵奔襲四門岩時,賀文慈已抄小道而行下了山。他疾走一天,到傍晚時分,迎麵到了涼水口小鎮的一戶院牆邊。
“幹什麼的?”忽有一遊動哨兵喝問他。
“不幹什麼,我是過路人。”
“不幹什麼,你張望些啥?”
“我想找個廊場廊場:地方之意。住。”
“你撒謊,走,到院子裏去一下吧。”哨兵用槍指著他道。
賀文慈隻得跟他進了院子。哨兵進去後,向一年輕的軍官報告道:“營長,我抓獲了一個可疑分子,是不是張雲龍派的偵探,你審一下吧!”
年輕的營長掃了一眼這“可疑分子”,不覺大叫道:“善臣來噠,你朗門搞到這兒來噠?”
賀文慈一愣:“哎呀,胡子,朗這麼巧,我正要去洪家關找你,卻到這裏碰到你了。”
“你找我來幹什麼呀?”
“我要跟你來當兵。”
“跟我來當兵,那好哇。快進屋坐,你還沒幹飯吧,先幹飯了再說。”
賀營長隨即命人端來飯菜,讓賀文慈吃了個飽。吃完後,兩人才慢慢聊起來。賀龍問賀文慈道:“你怎麼想到要跟我來當兵?我萬大叔在幹嘛?”
“我到家裏呆不住了啊。”賀文慈道。
“為什麼呆不住呀,是沒飯吃?”
“不是。”
“那為什麼?”
“因為我拳頭不小心打死了人。”
賀龍聽罷,又驚問道:“什麼,你打死了人?你打死了哪個?”
“沙塔坪向東山的兵丁,叫羅鷂子,是個領班。”
“你為麼事打死了他?”
賀文慈隨即道:“他要抓我父親。因我父親幫人打官司得罪了向東山,向東山就派羅鷂子帶幾個兵來抓我爹,被我爹點了穴,我氣不過,就一拳頭打去,沒想到那家夥太不經打,竟然死了。”
賀龍點點頭道:“好家夥,你的拳頭還真有功夫。你爹幫誰打的官司?在不在理?”
“當然在理。”賀文慈細說緣由道:“我聽父親說,他幫的那家村民叫張貓兒,家裏很窮,張家租了向東山家的田,由於去年遭旱災顆粒無收,交不出租子,向東山逼迫張貓兒的老婆王氏抵債,王氏不甘受辱,上吊自殺了。我父親幫張家寫了訴狀,縣裏判決向東山要出棺材費,向東山從此對我父親懷恨在心,這次就派兵丁要抓我父親,我氣憤不過,才打了他一拳,沒想到會把羅鷂子打死。”
“打得好!”賀龍又點頭道:“萬大叔幫人打抱不平,官司在理。對向東山這樣的壞家夥,就是要懲治。”
賀文慈擔憂道:“可向家勢力大,他一定會報複的。”
賀龍道:“不怕他!你到了我這兒,他咬不著你卵。”
“恐怕他還會報複我們家。”賀文慈道。
“你父母現在哪裏?”賀龍問。
“我父母準備到深山去躲一躲。”
“那就行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可去端掉向東山的老窩。”
“胡子,全靠你撐腰了。”
“沒問題,跟著我好好幹,保你有出息。”
兩人談到這裏,賀龍就叮囑賀文慈好好休息。賀文慈從這天起,就在賀龍部下當了兵。
第二天,賀龍叫來賀文慈吩咐道:“善臣,我曉得你搞得兩手。這樣吧,我發給你一枝步槍,讓你當個班長,怎麼樣?以後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個人的本事了!”
“謝大哥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支短槍?”賀文慈又求道。
“短槍沒有,要好槍,就要自己去搞。”賀龍回應道。
“好,那我帶幾個人去搞試試!”賀文慈說。
“你要去哪搞?”賀龍問。
“我想到龍山烏鴉河去搞。”賀文慈想了想道:“烏鴉河有個團總朱世文,是個富家子弟,手下有七八支長槍,一支短槍,我要把它弄來!”
“有把握搞到嗎?”
“有,我會想辦法的。”
“好,你有膽量和謀略,那就放手去搞吧!”賀龍應允了。
賀文慈隨即帶了一班人,於第二天淩晨直向烏鴉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