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把薑湯喝完,正要拉過被子準備休息,青木敲門進來,“主子,衙門來人說讓您和八皇子一起協理審案。”
謝應玨將茶碗置於桌上,接過青禾遞過的絹帕擦了擦手指,“什麼案件?”
“殺人案。”青木語氣沉重,“此案關鍵人物屬下也曾有過一麵之緣。”
秦舒虞有些激動的蹬掉被子,“是不是那個叫廣福的人,上次他還想殺了我呢。”說罷,便目露企求的看著他。
謝應玨眸光轉了幾瞬,“既然事關小虞兒,咱們確實得去湊這個熱鬧。”回首看向青木,“八皇子那邊怎麼說。”
“八皇子說區區殺人案不值得他親自前去,讓您在旁督導,若是那人實在罪大惡極,直接斬了就是,其餘程序全部省了。”
謝應玨語氣帶有幾分嘲諷,“本世子的確是閑人一個,不過判刑之事我卻不能越俎代庖。”
幾人正說著此事,如意飄然而至,青雨隱晦的朝謝應玨看了一眼,以丫鬟禮拜之,“請世子安。”
“表哥安好。”如意嬌笑著蹲身。
“這裏並無外人,表妹無需多禮。”
不管怎麼說,此處是秦舒虞的住所,她這個主人身份雖低,有客來訪總這麼坐在床上也不合適,“表小姐來此可是尋奴婢有事?”
如意親切的拉過她的手,語氣帶著濃鬱的擔憂,“聽人說你病了,我不放心特來看看,外頭天寒地凍,稍不注意就會受寒呢。”在場眾人神色莫辯,她轉了轉眼珠,接著道,“以後切莫再喚我表小姐,我可是把你當做我親妹妹來看呢。”
秦舒虞抿著嘴笑,這位表小姐一點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友好,無人時她受禮到是坦然,當著這麼多人麵,反將自己溫婉可親的性子表現的淋漓盡致,隻是不知這番好是做給誰看。
她雖不善演戲,卻也不想成為別人展現的墊腳石,“奴婢就是奴婢,表小姐雖然不在意,奴婢卻不能尊卑不分。”
如意捏著絹帕的手猛然收緊,神色帶有幾分秦舒虞看不懂的怨恨,不等她仔細打量,如意掩飾的輕咳了兩聲,“妹妹此話嚴重了,主子抬舉,你又何必如此自貶。”
如意突然轉換的神色,青雨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諷刺,她這話怕是說給主子聽的,當初提前從暗衛營出來,主子賞臉讓她當這個表小姐,她就真不把自己當做下人了,心這般大,主子還能容忍多久。
秦舒虞暗自思量,她先前那話隻是在說自己不敢高攀,怎麼瞧著如意像是感同身受,世子的表妹身份怎麼著也低賤不了。
謝應玨不動聲色的笑道,“小虞兒,如意既然這般說了,你以後在她麵前切莫在自稱奴婢,免得……”有些人愈加看不清自己,把自己當個人物,這未說出的話自是在提點如意,可惜秦舒虞這會剛巧低了頭,沒看到如意臉上惶恐不安的神色。
謝應玨剛直起身子,青雨就異常恭敬的替他拿起披風,青禾上前一步將披風拿在自己手中,笑眯眯的看著青雨,“不勞煩青雨姑娘了,伺候主子的事還是我們來。”
青雨剛才的行為純粹是條件反射,有人放下台階她順勢一笑,“差點搶了你們的活計,還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