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質問,隻是想將詳情弄得更清楚。因為這是一個說不通的地方,若別人問你明明有家不回,卻住到客棧裏,是不是居心叵測?沒有足夠的理由,就沒話答了。
與梅香城對恃,以暴製暴就算能贏,也可能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沒辦法,人家早有好名聲在前,而她的惡名聲也已傳揚天下。
若是雙方對上,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指證梅香城,隻要她一裝弱裝委屈,她們就會變成絕對的惡人。
她不怕惡名纏身,但現在武王府霸的是天下,民心還是很重要的。
蘭韻絕美的臉微微一紅,扭捏道:“可不可以不說,很丟人呐!”
葉玉卿不語,靜靜望著她。蘭韻扭捏了會兒,尷尬地說道:“那家客棧,是第一無襄名下的。”
“所以,你少女懷春,期待在那兒與他來個浪漫的偶遇?”葉玉卿翻了個白眼,“可你想過沒有,他是一國皇子,客棧是他的沒錯,但他怎麼可能舍王府不住而去就客棧?”
蘭韻苦著臉道:“卿姐,我知道錯了。都怪我太笨中了別人的圈套,我不是腦殘的期待偶遇,是有人跟我說當晚第一無襄會去客棧。”
葉玉卿靠著車轅不作聲,蘭韻坐過去,扯著她的衣袖,低著頭愧疚萬分地說道:“卿姐,對不起,都怪我不好,為了那麼一件小事惹出這麼大的禍患。”
葉玉卿斜了她一眼,道:“皇子開辦的客棧,檔次肯定不低,那裏麵的客人身份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罰你將當晚那家客棧所有客人的資料查清楚,用最快的速度將詳細內情送往那些人家中去。”
“是!”蘭韻立即舉手做發誓狀,漂亮的臉蛋笑成了一朵花兒,哪兒還有半點兒害怕愧疚的樣子。
因為她知道隻要不是她的錯,無論惹出多大的禍,卿姐也是不會生氣的。那查資料的事說來是罰,但這本來就應該是她做的事。
雖然她心裏還難受,但卿姐說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葉玉卿瞪著她笑成花兒的臉蛋,鄙夷道:“話說我們家裏麵,也就你最漂亮了,比夜婉玉那二貨也是隻強不弱,若論五官之精絕,我們家韻兒絕對當得舉世無雙的。起先我還與榮有焉來著,今兒我才發現,丫完全白生了一副花妖般的臉孔,你他娘的腦子裏塞的草,眼睛裏糊了糞吧!竟然為了個,因為別的女人是非不分的男人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出門別說認識我,丟人。”
蘭韻頓時漲紅著臉辯解道:“我這是迷戀,一時迷戀不是愛,不是愛你懂不懂?”
“迷戀也得把眼睛給姐擦亮點!”葉玉卿伸手一推蘭韻的腦袋,將她推趴在了橫榻上。蘭韻迅速坐起來,撫著微弄的發,哼聲道:“是是是,就卿姐眼光最亮,一下子就點中了這天底下最出色的那一個。”
她昨夜裏沒睡覺,很早就聽到街上的傳言了,說是威武郡主竟然在國宴上對著八賢王當眾犯花癡,就像沒見過男人似的。
若是從前,聽到關於葉玉卿的這種汙辱性的流言,蘭韻肯定會氣得恨不能殺人的。可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不僅不生氣,還跟著八卦了起來。
她嘿嘿笑著又坐過來,抱住葉玉卿的胳膊好奇寶寶地問道:“怎樣?卿姐,那個八賢王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的一樣俊美得像神仙?”
好可惜呐,她長年駐守在承元京城,卻沒能有幸見到過那位天下第一美男。因為,人家實在是太神秘了,從前無論宮裏有什麼宴會,他都是不參加的。
這一次,卻怎麼竟然出麵了呢!
“想知道?”葉玉卿斜睨了她一眼,蘭韻頓時將頭點得像雞啄米。
葉玉卿沉默,一直沉默,卻又總是做出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訴說,而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是將蘭韻的好奇心給吊到了頂點。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恭敬道:“啟稟郡主,大小姐,天衣坊到了!”
葉玉卿起身要下車,蘭韻趕緊拉住她:“你還沒回答我。”
葉玉卿掰開她的手,跳下了馬車,然後回頭嫣然一笑,道:“我有說,我要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