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卿靠著院門,嘲弄一笑,道:“殺你的本事,藍項的確有。可是貌似你很沒種啊,躲什麼呢!”
她姿態悠閑,眉眼含春,唇角帶弧。一隻小腿抬起踩著牆麵,那樣隨意的姿勢若是尋常女子做來必然是失禮至極的,但在葉玉卿身上,卻有種賞心悅目的美。
精致美好,如一副畫卷,卻又帶著點兒淡淡的壞,邪魅而惑人。
不需要排場,不需要背景,不需要襯托,她整個人隻需隨意那麼一站,全身上下便有種渾然天成的豪氣與傲然。
此般與生俱來的清貴之氣與她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想起自己方才在她眼前做出的那一瞬驚怕躲閃的丟臉動作,素情隻覺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這樣的打擊,狠狠地刺激她不甘不憤的心,臉上羞恥的熱度一路往下蔓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地遊走過全身。她隻覺得全身都仿佛著了火一般,被燒得熱血翻騰,五內俱焚。
素情仇恨地瞪著葉玉卿,聲嘶力竭地狂咒道:“你這個心如蛇蠍的賤人,你會有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本王妃最後會怎麼死的這世上還沒人知道,可是本王妃知道,你今天就得不得好死了。”葉玉卿並不生氣,因嫉妒而狂的瘋子,一個將死之人,還不配挑起她的怒氣。
她的風淡雲輕,叫素情絕望而悲憤,她不甘心地大聲叫道:“你有什麼好?不過一個惡名昭著,惡名遍天下的狐魅子。就你這樣的賤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主子的喜歡?你一定……”
“可幼容就是喜歡我呢!”葉玉卿好笑地說道,對素情並無半點同情。再怎麼出色,也隻是一個婢女而已,而且她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幼容給的。
幼容也不曾給過她任何曖昧的暗示,難道就因為他足夠出色讓她喜歡上了,他就必須對她負責嗎?這是什麼道理!
天下間仰慕他的女人那麼多,難不成他還要全部把她們娶回來不成?
這個婢女,竟然把別人的好心都當成了理所當然。幼容救了她的命,養大了她,對她算得上恩同再造了。她竟恬不知恥地向他索求,並在求而不得時怨恨交加,用他母親的事來要脅。
似這種不識好歹,隻顧自己一己之私的人,最終得到什麼樣的惡果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素情被葉玉卿的話氣得吐血,她惱怒道:“主子喜歡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可你非但不感激,竟然還妄想霸占主子一個人。似你這種心胸狹窄的惡毒女人,憑什麼能得到主子的喜歡?我有哪一點兒差了你?”
“噗……”葉玉卿隻覺得很搞笑,她搖頭笑道:“你自我情結這般嚴重你娘知道嗎?老實說,不過一個婢女,本王妃還真是不明白,你這份自大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雖然她不是個自戀的人,可是這個婢女竟然會覺得,她哪一點兒都比她這個天下第一郡主強,這腦袋的構造也太奇葩了吧!
奇葩到連跟她說話都感覺會降低了自己的智商,葉玉卿轉身回院裏,留給藍項一句話:“拖下去吧,別再髒了我們的耳朵。”
“是!”藍項應聲朝素情看來,素情立即驚叫道:“你敢,你們不怕太妃娘娘的秘密被皇上知道嗎?要是我這一次沒有回去,這事立刻就會由人代我傳進宮中去的。你們不能動我,不……唔……”
藍項沒有心軟,這次一腳就正中她胸膛把素情給踢暈了過去,並親自動手廢了她的筋脈,這才喊人拖進了府中暗牢裏。
處死的事情還不用他親手來做,而且素情的話還是起了些作用的,太妃娘娘的毒能解了,這事主子的意思是,暫時最好不要讓第一夏宏知道。
關於素情的懲罰,還需等到下一次的指令下來。
葉玉卿這一次完全是因為他而被人羞辱,第一藍還暗中擔心她心裏會膈應,早就等在了門邊。一見葉玉卿進來,立即分外忠犬地揪住耳朵蹲地認罪:“娘子,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那個可惡的婢女,竟敢指名道姓地辱罵欺負他的心頭寶,連他都舍不得罵她的,她一個婢女居然敢……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