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緲!”契羅盯著她,從不流淚的赤子,眼中竟然噙滿著淚,就連三十年前的雲緲都不曾見過的眼淚。
“已經夠了,到此為止吧!”阿翾再也無法眼睜睜看下去,她出其不意地使勁一揮,在契羅跟雲緲之間劃出一道堅固的結界之牆,扶著契羅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可惡!”紅纓跟白芍趁機要追趕過去,被雲緲製止住了。
“不用追了,人不是他殺的。”她頃刻間捂著自己的心口,直接一下跪倒在地上,低頭痛楚不已,見到契羅那一刹那,她的心口就開始異常劇痛,仿佛她擊向他的所有力量都落在她自己身上,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定力,才會做到麵色如常。
“雲緲,你沒事吧?”紅纓跟白芍把她扶起來,看著她素顏如霜,冷眸比火光奪目。
“你們太浮躁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嗎?”雲緲看著眼前被燒得破敗的慘境,斷然說道,“這裏的血腥之中,根本就沒有摻雜著契羅跟那個少女的氣息,除了百姓死亡的氣息,一點邪氣都沒有,相反清淨得過頭了。”
紅纓跟白芍麵麵相窺,才頓悟自己犯下了莫大的錯誤,不應該被複仇衝昏了頭腦,為了要找契羅泄恨,連這點普通不過的道理都忘記了。
“說的對,這裏連一絲邪氣的線索都沒有,好像是突然發生的慘劇。”紅纓看著四周,憑著她們的靈力,應該能夠感應得到凶手邪惡的氣息,但是現在什麼都追蹤不到,這麼說,下手的人簡直高深莫測得叫人心驚膽寒。
“雲緲,你知道契羅氏被冤枉的,那為什麼…”白芍擔心地看著她,知道隱藏在她平靜表情下的波瀾依然時時刻刻翻湧著,心緒不定是靈女的大忌,即便是出身便擁有完美靈力的靈女也一樣。
“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在了解所有事情之前,我跟契羅之間永遠不值一提,再不想自己的心被任何東西牽絆。”雲緲看向天際,快要拂曉了,“三十年前忽然成名的弑魔君?無間?這一切難道都始終跟那個卑弱的小妖有關?”
“無間?”紅纓尋聲說道,“難道三十年前被你所救過的那個小妖居然成為了大妖魔?雲緲,那個無知狂妄的小妖說來也真是大膽,竟然逼著問你七彩神珠的下落,被你打傷之後這三十年,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命盤一直在轉動,不管人願不願意。這世上的事情,有太多說不清楚,如果真是與我有關,那麼將由我親手斬斷這淵源吧。”雲緲轉頭看著她們兩個,“紅纓,白芍,這三十年可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嗎?”
“自從你被喪魂掌襲傷以來,我們忙著日夜撐起結界保護你的身體不被妖魔附著,可奇怪也就是從那個時候發生的,大地似乎一下子變得清淨了,再也很少聞到妖魔的邪惡氣息,就連時常作惡的妖魔都像是突然之間蒸發掉似的。要不是這樣,憑我們兩個的能力,恐怕也很難守護你直到現在。而剛才提到的弑魔君,我們也曾經聽說過,但也隻是聽說而已。”
“是嗎?”雲緲的神情刹那變得凝重,“看來,這裏麵有非要我去親自了解得東西不可了。”
“雲緲,你打算做什麼?”兩人同時問道。
“善就是惡,惡就是善,幹淨就是肮髒,肮髒就是幹淨,大地不可能一片清淨的,所有的妖怪都躲著不敢出來,原因恐怕隻有一個。”雲緲停了一下,用肯定的口吻說道,“那就是有異常強大的妖魔存在,而且會對其他妖魔構成致命威脅,說不定,是依靠不斷吸收其他妖怪的血肉而增加自己能量的強大妖魔。大地的清淨,隻不過能夠說明他利用結界把自己隱藏得十分好罷了,可一旦他為禍,那便是大地黑暗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