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樣恐怖的妖魔在什麼地方?”紅纓跟白芍脫口問道。
“我現在,一時間還不能感應到他結界的位置。”雲緲眼神飄著細碎的光,“但是隻要有心,一定會知道他的下落,這次村子遇襲,背後的起因絕不簡單,先好好安葬村民吧。”
她轉過身去,沿著來時的路那樣輕靈離去,背後看去,卻到底還是掩藏不住一絲絲的落寞淒清。
契羅麵對銀光粼粼的河麵站立,琥珀色眼眸泛出幽暗之光,水聲流淌著他內心的孤寂跟傷痛,阿翾站在她身側,隻是靜靜地望著這個多情的男人,沒有開口說話。
她身上的金剛陣劃破結界後,契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衝出來,冒著再次被龍魂神禁錮的危險,前去逼問雲緲的下落,看似英勇無敵的男人,原來心中竟然藏著巨大的情傷,他對待雲緲那一種柔腸,讓她動容不已。可那個曾經被他那麼深愛的女子,為何對他如此絕情?
“戰王。”她最終還是擔心地輕輕叫了他一聲。
好一會,契羅才回過神,喃喃地回答,“你放心,我沒事。”
“你的傷勢?”阿翾看著他胸口的傷,他一直捂著,似乎在感受雲緲的溫度。
“不要緊,雲緲她…沒有想要我的命。”他不知是苦澀還是欣慰,但言語跟神色都透出憂傷。
“戰王,振作點,你說過,你跟雲緲的一切都是那個叫無間的魔頭造成的對不對?如果你所說的無間跟滅殺我家族的無間是同一個人,那麼,你我就有共同的敵人了。等到你把無間消滅,雲緲她,一定會明白你的心。”阿翾給他安慰道。
“謝謝你,阿翾。”契羅的嗓音始終淡淡的,帶著清風一般的氣息。
“那個殺光村民,嫁禍給你的人…”阿翾鼓起勇氣繼續問道。
“我一定會把他親手抓出來,不管是誰,會叫他不得好死。”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尖銳。
“契羅?”阿翾忽然低下頭,輕聲叫道,輕得幾乎聽不見。
“什麼?”契羅轉頭看著她。
“沒有什麼?”阿翾忽然抬頭笑道,夜色中看不清她臉上的緋紅之色,“隻是,我隻是聽見,雲緲這樣叫你。”說完,看向了別處。
她眼中的羞澀,契羅自然是看不見的,他看向夜空中疏離的幾顆星子,“除了我的父母跟師傅,雲緲是這樣第一個叫我名字的人。”
“戰王不是你的名字?”阿翾驚道。
“當然不是。”契羅一直看著星空,如同在回憶中沉湎,思緒飄回了那個時空,“當年,我師傅五除仙人曾經演算過七彩神珠可能出現的方向,卻因此被卑劣的妖怪無間盯上並且設計害成重傷。”
“七彩神珠?”阿翾渾身一震,“傳說上古時期,七彩神獸與妖魔惡戰,勝利之時忽然天降水晶隕石,擊落與七彩神獸合成一體,成為了擁有萬能神力的七彩神珠,在正義之人手上可以驅除世間黑暗,而一旦落入妖邪之人手上,會使得大地暗無天日。”
“是的,七彩神珠是誰都希望得到的神物。”契羅說道,“師傅在臨終之時把生平仙學都注入我體內,並且傳給我防身所用的素蟬羽袍跟五除彎刀,從那時候開始我像是變了一個人,為了逼迫無間現身,我一路斬殺不斷,戰王就是那個時候的綽號。”
“綽號?”阿翾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有幾分心酸,原來他連名字都不肯告訴她,隻是告訴她自己的綽號罷了,看他的神情,似乎連這綽號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呢。還是說,隻有雲緲那個女子,才有資格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