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有理有個官吏十分貪婪,某次辦理一案,原告向他行賄50兩銀子,被告知後,加倍行賄。
升堂時,官吏不問青紅皂白,命差役鞭打原告,原告便伸出五指示意道:“小人是有理的。”
官吏也伸出巴掌示意道:“奴才,你有理嗎?”又將巴掌一轉道:“他比你更有理哩!”
如此回稱有個商人初次拜謁縣官。縣官認為他年紀大,便尊稱為“老先”。
商人惱怒而歸,兒子忙問原故,商人答道:“那狗官太欺負我了,他本該稱我老先生才是,哪知他說了歇後語,叫什麼‘老先’,顯然是輕薄人的話。所以我回稱他也不客氣了。”
兒子問回稱什麼,商人答道:“本該稱他‘老父母’(舊時稱縣官為父母官)的,我也砍掉後麵一個字,隻叫他一聲‘老父’!”
祭丁之後教官的兒子和縣丞的兒子打架。教官的兒子屢屢吃敗仗,回家哭訴。
母親說:“他天天吃魚肉,所以這麼強健能打。我家天天吃豆腐,氣力自然弱小,怎麼打得過他?”
教官插嘴道:“我兒不要急,等祭過了丁(舊時每年仲春及仲秋上旬丁日用魚肉祭祀孔子,叫“丁祭”,也叫“祭丁”),再尋他報複就是。”
畫得不像有個畫匠,生意非常清淡。有人勸他將自己夫妻的行樂圖畫出,貼在門外作廣告,定可招攬生意。畫匠欣然照辦。
一天,老丈人前來探望,見到行樂圖,便問:“這女的是誰呀?”
回答道:“是令愛(舊時尊稱對方的女兒)。”
老丈人又問:“她為啥同這個陌生男人摟抱在一起?!”
醋比酒貴一家酒店的招牌上標明價錢:“酒每斤八厘銀,醋每斤一分銀。”
一天,兩位客人進店買酒。那酒很酸,一人嚐了嚐連忙咂著舌頭皺著眉頭道:“怎麼有這麼酸的酒?莫不是把醋錯拿了來?”
另一個忙捏了捏他的大腿,悄悄地說:“傻子,快莫作聲。
你看招牌上寫著醋比酒更貴哩!”
紅黃胡須某人長著黃胡須,常在妻子麵前誇耀道:“長黃胡須的人不是弱漢子,一生不會受人欺侮。”一天,他被人打傷了。妻子便拿他的話嘲笑他,他說:“誰知道那人的胡須竟是通紅通紅的!”
早產之祖有個女人懷孕七個月就生了個兒子,丈夫擔心養不大,碰到朋友就請教撫育之道。
朋友說:“不要緊,不要緊,我家祖父也是七個月就出世的。”
主人驚詫地問道:“你祖父後來究竟養大了沒有?”
求水洗指有個人設宴請客,少發了一雙筷。上菜後,客人們紛紛舉筷夾菜吃,獨有那無筷的客人隻能袖手旁觀。
後來,他慢慢轉向主人道:“請給我一碗清水。”
主人驚異地問:“你要它幹啥?”
回答道:“洗幹淨了手指頭好拿菜吃。”
一菜足夠先生開館教書,東家設宴款待。因為是初次請先生,便殺了一隻鵝做菜。吃飯時,先生對東家說:“今後叨擾的日子多著呢。以後飯食,務請儉省一些。”未等東家說話,又指著菜盤中的鵝說:“天天隻吃這一味就足夠了,不必再加很多菜。”
漫天大謊有一個人好說謊話,仆人隻好天天給他圓謊。
一天,他對人說:“我家有口井,昨晚被大風吹到隔壁人家去了。”
別人不信,說:“從古到今,哪聽說過井會被風吹走的事。”
仆人隻得替他圓謊說:“確有這事,我家的井貼近鄰家的籬笆,昨晚風大,把籬笆吹到井這邊來了,卻像把井吹到鄰家去似的。”
又有一天,他對人說:“有人射下一隻大雁,頭上頂了一碗粉湯。”
別人不信,仆人又隻好替他圓說:“這事有過,我家主人正在院裏吃粉湯,大雁掉下來,頭正好落進碗內,這不是頭頂粉湯嗎?”
又有一次,他對人說:“我家有一頂漫天帳,可以把天蓋得嚴嚴的,一點空隙不漏。”
仆人皺眉頭說:“主人說話太沒邊際了,這樣的漫天大謊,叫我怎麼遮掩得了!”
媒人救窮一個人成天為貧窮而憂愁,有人便來寬慰他說:“這事隻要求求媒人就行了。”
這人問:“媒人怎麼能救得了貧窮呢?”
回答說:“無論你多窮,任媒人的嘴一說,就都闊起來了。”
畫家功夫畫家給某甲畫完像後得意地說道:“請把像拿去問問行人,看像不像你的模樣?”
某甲便問一個過路人:“這張像哪處最像我?”
那人答道:“方巾最像。”
某甲又問一個過路人:“這張像哪處最像我?”
那人答:“衣服最像。”
某甲準備再問一個過路人,畫家卻搶上前插嘴道:“方巾、衣服都有人說過了,你隻說臉畫得怎樣?”
那人看了好一會兒,答道:“胡須最像。”
半價“購”金縣官要買金子,叫金鋪子送來,就在縣署領款。
老板親自送來兩錠黃金,為了討好縣太爺,笑著說:“照市價一半算錢吧。”
縣官便吩咐左右:“來!拿一錠還他。”
老板卻站著不走。縣官說:“金價錢已經給你了,還等什麼?”
回答說:“我還沒收到金款呀。”
縣官大怒道:“你這個刁奴才!你剛才明明說照市價對折算,我已發還你一錠,不是已經抵了一半價錢?來人啊,把他趕出去!”
賣母豬肉屠戶叮囑兒子道:“等會兒人家來買肉,你千萬不要說這是母豬肉!”
顧客來了,兒子就說:“我們賣的不是母豬肉。”主顧聽了疑心,就不買了。父親聞訊後著實揍了兒子一頓。
一會,又來了個買主,說:“皮這麼厚,是母豬肉嗎?”
兒子便對父親道:“怎樣?難道是我告訴他的?”
拔去黑須一個老人胡須變白了,便叫小老婆拔掉。小老婆見白胡須太多了,一根根拔將不勝其煩,便揀黑胡須拔。拔完,老頭子拿鏡子一照,大為驚駭,便高聲責罵她。她說:“難道少的不拔,倒去化費氣力拔多的?!”
收拾骨頭主人每次吃肉,總是肉吃得一幹二淨,碗裏隻剩下骨頭。
仆人吃不到肉很不高興,就對天念念有詞:“願相公活到一百歲,小的活到一百零一歲。”
主人問他為什麼這樣說。仆人答:“小的多活一歲,好收拾相公的骨頭。”
秀才打妻有個秀才又呆又多疑。為了考驗妻子是否貞節,曾趁夜躲在暗處,等妻子走過,突然跑出將她擁抱,妻子不知是誰,又驚又怒,破口大罵。秀才高興地說:“我家裏出了一個貞節的女人了。”
這秀才喜歡看史書,每看到不平之處,一定拍桌大罵。一天,他看到秦檜謀殺嶽飛,不覺大怒,便拍擊桌子罵個不停。妻子勸說道:“家中隻有十張桌子,您已打壞了八、九張,好歹把這張留下吃飯吧。”
秀才朝妻子瞪著眼罵道:“你也許跟秦檜通奸了吧?”便痛打妻子,妻子聽不懂什麼秦(青)檜(鬼)紅鬼,被打得莫明其妙。
擺闊吹牛有個人最歡喜擺闊氣,可他家裏很窮,客人來訪連個端茶水的家仆也沒有。
一次,客人來了,他裝腔作勢地大聲呼喚:“倒茶來!”喊了多次,不見奴仆出來,妻子無法,隻得親自將茶水端出。主人見了,很尷尬,便對妻子大喝道:“你男人哪裏去了?”
回答道:“出差去了。”
問:“為啥還不回轉?”
答:“人沒回來,魂兒已回來了。”
問:“魂兒在哪裏?”
答:“在那裏坐著嘮叨吹牛裝闊氣呢!”
官吏怕妻某縣官自甘卑賤,平生唯一的本領就是對上司拍馬逢迎。
一次,與同僚們稟見巡撫,他跪下用膝蓋移動至公堂上,磕頭似搗蒜,額頭上磕出的腫塊像雞蛋那麼大。磕完頭,又從衣袖裏拿出一顆黃金珠子,放在巡撫座下,匍伏著不肯爬起。巡撫見狀大怒。
縣官慌忙仰著頭說:“大人是卑職的老子,卑職是大人的兒子,不到之處請多加訓誨。”巡撫更加憤怒,拾起金珠甩下大聲責罵,叫他滾出去。
同僚們紛紛為他求情,巡撫說:“你們不知道,他與我是同鄉。我素來知道他是怕老婆的,每天早上,他總是跪下用膝蓋移動到老婆梳妝台前,磕起頭來像更夫敲梆,以後又拿出金珠,表演簪環箍發的把戲來討好,老婆隻要有些不高興,他就會說:‘夫人是下官的母親,下官是夫人的兒子。’一定要老婆斥罵他後才會退出。剛才他的形狀同在家裏沒有兩樣,真是拿對付老婆的那套把戲來嘲弄我了。”
話還沒說完,忽聽得公堂屏風後麵傳來巡撫夫人的呼喝聲,眾官吏全都變了臉色,巡撫也顫抖著退席,返回堂後去了。
三天到天一群客人聚在一起閑談,爭論天的遠近。
旁邊一個農民說:“天離開地,隻有三、四百裏光景。由下往上走,慢點四天可到,快點三天可到,六、七天一個來回綽綽有餘,你們為啥爭辯不決呢?”
客人們聽呆了,便問:“你的說法有據嗎?”
農民答道:“當然有!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一帶有個送灶神上天的風俗習慣?臘月二十三日送走,臘月三十日迎回,不過七天罷了。以一天走一百裏計算,二一添作五,不就是三、四百裏呀?”
眾人笑道:“講得妙!”
陋習難改有個人喜歡說不吉利的話,弄得別人都很討厭他。
一家蓋了幢新房,那人也去看,剛敲了幾下門沒人答應,他就罵道:“破牢門關得這麼緊,想必人死絕了。”
主人出來責怪說:“我這新房子花了千兩銀子,剛造好,你怎麼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那人說:“這房子要是賣,最多值五百兩,你怎麼要這麼大的價錢?”
主人生氣說:“我並沒有說賣,你怎麼給劃價呢?”
那人說:“我勸你賣也是好意。要是遇到一場大火燒了,連個屁也不值。”
又一家主人50得子,剛滿3日,大家都來賀喜。那個常常說不吉利話的人也想去看看,朋友勸他不去為好,那人說:“我與你一塊去,一言不發不就行了嗎?”朋友這才勉強答應同他一起去。
去後,那人果然很老實,從進門道喜到入席吃酒,一語未發,朋友很高興。臨走時,那人對主人說:“今天我可一句話也沒說。我走後,你的孩子要是抽風死了,可與我毫無關係啊!”
貪鬼擇主有個貪婪的人死後,來到陰間。閻王判道:“你這貪鬼!
你在陽世貪得無厭,作孽太多。來世罰你變禽獸昆蟲!”
貪鬼說:“罰我變禽獸昆蟲,我不敢違拗,但求大王準我選擇主人。”
閻王問:“選擇誰?”
貪鬼答道:“如是走獸,那讓我變成伯樂的馬,張果老的驢;如是飛禽,那讓我變成王羲之的鵝,衛懿公(春秋時衛國國君,喂養的仙鶴,待遇相當於大夫等級)的鶴;如是昆蟲,那讓我變成莊子的蝶,或者變成子產(春秋鄭國的大臣)的魚也可。”
閻王怒罵道:“你這孽種!這樣挑來揀去,跟在陽世做官的挑揀職位的肥瘦有什麼兩樣?我罰你做一隻烏龜!你怕窮,就讓你縮進頭;你多貪,就讓你終年喝風,吃不到一樣食物!”
貪鬼恍然大悟,說:“我雖然未曾做官,卻明白了做官的罪孽實在不小。”
圖取吉利某秀才捉了一隻知了放在頭巾裏,然後再去參加科舉考試。
進考場後,知了忽然鳴叫起來。在座的考生們大笑。主考官趕來,責問為啥要笑。有人說:“某秀才頭巾裏有聲音,所以才笑。”主考官把某秀才叫到麵前,準備嚴厲訓斥。
某秀才連聲喊冤,說道:“今天進考場前,父親將知了放在我的頭巾裏。知了爬來爬去,攪得我很難受。但這是父親幹的,我不敢扔掉。”
主考官問他,你父親為啥要放知了在頭巾裏。某秀才答道:“這是圖取個‘頭鳴(頭名)’的吉利唄。”
大小猴子縣官拜見上司。談完公事,上司問道:“聽說貴縣出產猴子,不知它們個頭有多大?”
縣官急忙答道:“大猴子有大人那麼大。”
忽然覺得這話失禮,又怕又悔,趕忙彎下腰繼續說:“小猴子有卑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