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理十年浩劫中,有個造反派想把花園裏的一盆花拿回家去,但不知道這盆花好不好,就去問那些“黑作家”們。

被專政的作家們都不想理他,推說不知道。這個造反派火了,指著趙樹理說:“你也不知道?”

趙樹理說:“我不是不知道,是不好說。我是黑幫,我說是香花,你們說是毒草;我說是毒草,你們說是香花”

趙樹理被批鬥後受了傷,去門診治療。醫生驚詫地問道:

“你就是作家趙樹理?”

趙樹理淡淡一笑說:“這個時候,誰還敢冒名頂替我呢?”

錢鍾書文學大師錢鍾書最怕被宣傳,更不願在報刊上露臉。

有一次,一位英國女士求見他,他執意謝絕,在電話中,他對那位女士說:“小姐,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味道不錯,何必要認識那個下蛋的母雞呢?”

薑 昆薑昆(1950年出生)出了名後,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弄得他輕易不敢上街。

一次,他在公園拍電視片,人們把他所在的小屋圍得水泄不通。工作人員磨破嘴皮,人們還是不肯散去。薑昆隻好換了弟弟的衣服,戴上老頭帽才混出包圍圈,出了公園。同伴說:現在你別用老頭帽捂住臉了,怪難受的。”

薑昆說:“不行,我這臉是‘全國通用糧票’,誰都認識。”

方 成漫畫家方成在一篇《自我介紹》中,有一段充滿諧趣的文字:“方成,不知何許人也。

原籍廣東省中山縣(填表曆來如此寫法),但生在北京,說一口北京話。自謂姓方,但其父其子都姓孫的。非學畫者,而以畫為業。乃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但宣讀論文是在中國化學會。終生從事政治諷刺畫,因不關心政治屢受批評。”

侯寶林語言大師侯寶林,在一次相聲藝術家的表演會上,表演京戲唱段時,十分精采,觀眾熱烈鼓掌。

唱完後,他自謙不足,頗有風趣地說:“歲數大了,唱不好,就能糊弄人。”

主持人說:“我聽挺棒!”

侯寶林說:“你聽我糊弄慣呀!”

杜 澎有一次紀念老舍先生的會上,有人建議侯寶林、謝添和杜澎三人說一段傳統相聲《扒馬褂》,請馬三立導演。

杜澎說:“不行!”

“為什麼?”

杜澎說:“咱三人湊在一起演不好!”

“怎麼不好?”

杜澎說:“侯寶林、謝添、杜澎三人湊一起,不就成了猴、泄、肚(侯、謝、杜),猴兒拉稀多難聽啊!”

劉紹棠一次,南開大學請著名作家劉紹棠去作報告。

當劉紹棠講到文學創作要堅持黨性原則時說:“每個階級的作家都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使是真實的東西,也是有所寫,有所不寫的,無產階級的文學更是如此。”

有個女學生聽後,寫了一張條子:“劉老師,您說作家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能苟同。請問:既然是真實的,就是存在的;存在著的,就應該給予表現,就可以寫。”

劉紹棠讀後,微笑著對這位寫條子的女同學說:“我想看看你的學生證,上麵是不是貼著臉上長瘡的照片?”

女同學迷惑不解地問:“把長瘡的照片貼在學生證上多麼難看呀,我怎麼會去拍這樣的照片呢?”

“漂亮的小姐啊,你不在長瘡時去拍照片,這說明你對自己是看本質的。你知道長瘡時不漂亮是暫時的,它不是你的最真實的麵目,所以你不想在長瘡的時候照相,更不會把長瘡的照片貼在學生證上,你說對嗎?”

那位漂亮的女學生臉紅了:“是的,劉老師。”

劉紹棠繼續說:“共產黨的某些缺點是需要批評的。但有些事情是有其特殊原因的,是涉及到許多方麵問題的,應由黨內采取措施去改正。可你非要把它揭露出來,這豈不是要共產黨把長瘡的照片貼在共產黨的工作證上嗎?為什麼你對自己是那樣的公正,而對別的事物就不公正了呢?”

陸文夫在紐約國際筆會第48屆年會上,有人問中國著名作家陸文夫對性文學是怎麼看的。

陸文夫幽默地答道:“西方朋友接受一盒禮品時,往往當著別人的麵就打開來看。而中國人恰恰相反,一般都要等客人離開以後才打開盒子。”

與會者發出會心的笑聲,接著是雷鳴般的掌聲。

諶 容以《人到中年》為代表作而馳名文壇的中國當代作家諶容,一次去美國訪問。

她應邀去美國某大學進行演講時,其中有個美國人向她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聽說您至今還不是一個中共黨員,請問您對中國共產黨的私人感情如何?”

諶容應對如流:“您的情報非常準確,我確實還不是中國共產黨員。但是,我的丈夫是個老共產黨員,而我同他共同生活了幾十年,至今尚未有離婚的跡象,可見,我同中國共產黨的感情有多麼深呢!”

蔣子龍1982年秋天,在美國洛杉磯召開的中美作家會議上,美國詩人艾倫?金斯伯格請中國作家蔣子龍解個怪謎:“把一隻5斤重的雞放進一個隻能裝1斤水的瓶子裏,您用什麼辦法把它拿出來?”

“您怎麼放進去,我就怎麼拿出來。”蔣子龍微笑道,“您顯然是憑嘴一說就把雞放進了瓶子,那麼我就用語言這個工具再把雞拿出來。”

金斯伯格讚賞道:“您是第一個猜中這個怪謎的人。”

梁曉聲一次,英國一家電視台采訪中國當代青年作家梁曉聲,現場拍攝電視采訪節目。

這位英國記者忽然讓攝像機停下來,然後對梁曉聲說:“下一個問題,希望您能毫不遲疑地用‘是’或‘否’來回答,好嗎?”

梁曉聲不知是計,欣然答應。

誰知那位英國記者一揚手,遮鏡板“啪”地一聲響,記者把話筒放到自己嘴邊,說道:

“沒有文化大革命,就不會產生你們這一代青年作家,那麼文化大革命在您看來究竟是好是壞?”說完把話筒立即伸到梁曉聲嘴邊。

攝像機對準了梁曉聲的臉。

梁曉聲的形象和聲音將會由攝像機轉告給廣大觀眾。

此時,無論梁曉聲回答“是”,還是回答“否”,都是笨拙的。但梁曉聲剛才是答應用最“簡潔”的一兩個字回答問題的呀。因此不按照應諾的條件回答也不是個辦法。看來對方是蓄意要出他的洋相。

在這進退維穀之際,梁曉聲卻不動聲色地說:“在我回答您這個問題之前,我也問您一個問題:沒有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就沒有以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戰而著名的作家,那麼您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好是壞?”

梁曉聲把話筒口轉向英國記者。

馮驥才作家馮驥才在訪美期間,一位美國朋友帶著孩子去馮所住的賓館看望。

談話間,那個壯得像牛犢的孩子,爬上馮驥才的床,站在上麵又蹦又跳。如果直接了當地請他下來,勢必會使其父產生歉意。於是,馮驥才幽默地說道:“請你的兒子回到地球上來吧。”

那個美國朋友也立即心領神會:“好,我和他商量商量。”

公 理民國時期,有個姓胡的先生留美時,曾被一頭富翁的狗咬傷。胡控告富翁。富翁請了律師辯護。結果,竟會證明:非但富翁狗不曾咬胡先生,而且是胡先生咬狗的。

胡敗訴後,叫道:“公理呢?法律呢?”

法官馬上禁止他作聲,嚴厲地說:“你得知道:這兒是法庭啊!”

裸體遊泳巡警:“這裏不許釣魚。”

釣者:“我不是釣魚,是讓蚯蚓練習遊泳。”

巡警:“那末,把蚯蚓給我看。”

釣者:“你看!”

巡警:“不行!裸體遊泳,該罰錢。”

手 套民國時,有個染坊工人到法庭上作證,舉手宣誓時,手黑得像墨一般。法官見了,高聲叫:“你先脫掉了手套,然後宣誓。”

他答:“請你戴了眼鏡,然後發言。”

好學不倦典獄:“你昨天才出獄,怎麼今天又犯法了?”

犯人:“我在獄中,學的藤手工,還有一種手提包織法沒有學會,隻好前來補習。”

吃 素原告:“被告無故咬我的手,請嚴辦!”

法官:“被告!你有沒有咬過他的手?”

被告:“不!我是吃長素的。”

你也如此裁判官:“你常常到法院裏來,不覺得難為情麼?”

罪犯:“但是你也天天在這裏啊。”

無 奈警長:“上次我曾對你說,以後須要革麵洗心。今天怎的又來了?”

罪犯:“我曾把這話對這位警察先生說過,無奈他一定要拉我到這裏來。”

當你孩子法官問了許多話以後對女證人說:“你倦疲了麼?說得太多了。”

女證人:“不妨!我慣常的,家裏的孩子,有6歲了。”

理 由有一個小賊,因為偷一隻表,給抓住了。法官問道:“為什麼你要偷人家的表?”

小賊想了一會:“我不過想知道時間罷了。”

法官說:“時間麼?一年零兩個月有期徒刑。”

取消訴訟法官:“你在小菜場,對這婦人說過什麼失禮的話麼?”

被告:“沒有。我正和朋友談話,她走過。我說:‘你看她!麵孔好,身段好,衣服又美’”

原告婦人:“是的,大家都這麼說。請堂上把訴訟取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