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帶有些微微的涼意。
下午太陽落山之際,皇宮禦花園仙迷涼亭內,聲聲絕音妙曲源源不絕,曲波婉轉動聽。身著煙雨白梅紗的婉如雪玉手輕挑銀弦,十指芊芊,撥動古琴風笑,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一身明黃的西門羅皇倚在涼亭的靠椅上,眯著眼睛似乎在沉睡。
“愛妃這是怎麼了?曲子雖好,但盡顯悲涼相思之意,朕不是在你的身旁嗎?怎的還這般讓思念呢?”
“崩”的一聲,一根琴弦就那麼突兀的斷開來。婉如雪麵色蒼白,一臉驚魂未定,垂著個腦袋不敢瞧著西門羅皇。
她低聲說道:“皇上恕罪,臣妾一時腦子疼痛,不想竟讓琴弦斷了。”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西門羅皇壓抑著一團火氣,這麼蹩腳的理由也虧得說的出來。他站起了身,走到婉如雪的麵前,伸手抬起婉如雪的臉,讓她對著自己如鷹的眼,溫柔的說道:“愛妃不用害怕,斷了就斷了吧!倒是別傷了個手才好,免得朕又要心疼了。”
說完後,西門羅皇轉身下了台階,心裏狠狠的說道:“真是朕的好愛妃,南宮將軍,你要朕怎麼感謝你呢。”
看著皇上翻飛的衣袂漸漸消失,她隨即一軟便趴在古琴上淚流滿麵,南宮辰,怎麼辦,皇上定是發現你我的事了,怎麼辦,怎麼辦。都是我害了你啊!
離開涼亭的西門羅皇,獨自一人在禦花園內遊逛,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這些人真的是越發的放肆了,不是說不要跟著他的嗎?”心裏惱怒道,他轉過頭想看看是誰那麼想掉腦袋。
“大膽,你是何人?”麵前的人,一身黑色的鬥篷逶迤拖地,質地是千金難求的樓蘭碧絹,寬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隻露出一個上揚的嘴角,扯出一絲笑,那人低笑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西門羅皇。而你隻配做花肥,愚蠢的老東西。”
“你,呃~”還未說完話,脖子已被那人狠狠的禁錮,他不停的揮動手腳,卻也無了奈何,驚恐讓他開始窒息,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了。
男子將屍體處理完後,他換了一身明黃的錦衣,依舊漫步在禦花園內,看著金色高牆外隻剩一半的太陽,把皇宮籠罩的一陣炫目,金色五彩的光讓他一陣的恍惚,他高高的伸出手臂,張開拇指和食指描繪著即將要消失的太陽,我是新的太陽——西門羅皇。
一陣黑影閃過,披著黑色的頭巾的男子俯身跪下,他抬起頭剛好就看到這樣安靜的皇上,看著在光影映襯下皇上越發清俊的臉,讓他覺得這樣的皇上好遙遠,恍如隔世,也許是皇上研製的丹藥生了效,看起來更年輕了,完美的側臉讓他不敢直視,心裏歎道:“皇上年輕的時候還真是俊逸不凡,和碧波島主相比也是個不相上下的才貌。”
“赤炎,你說如果太陽永遠都不下山那會怎麼樣呢?”察覺到身後來了人,他知道是誰,這皇宮的一切信息他都了如指掌,看著消失的太陽放下雙手,靜靜的開口說道。
“赤炎不知道會怎樣,不過赤炎知道皇上就像太陽一樣重要。”赤炎不知道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和他說這些,不過皇上清淡的聲音到讓他奇怪的很,溫和的讓他怔愣不已。
不錯,他是修魔族座下的使者,不過這隻是他的一個偽裝身份罷了,他真正的身份是西門羅皇培養的隱士,就連他的名字都是西門羅皇給取的,他把西門羅皇看做是像父親一般的人,為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說吧,修魔族有什麼消息。”收回思緒,西門羅皇馬上回到了正題上。
“族長最近在命我和冰裂共同查找一人,叫做穆元蕭逸,是個蛇族的後裔,也是碧波島島主,他如今出了島,但不知在城裏哪個角落,族長說要親自殺了他方解心頭大恨。”
“喔~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這些個莽夫鬥死去吧!免得我親自去殺了。那個碧波島倒是個好地方,聽說珍稀藥草繁多,蛇精元更是難得的好寶貝呢!”西門羅皇指尖撫著路邊的紅色大牡丹,俯下身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才慢慢說道。
“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黑影一晃,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園內靜悄悄的,聽得遠處的荷花塘裏的蛙聲一片。
月不知什麼時候升得老高了,月光下西門羅皇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婉如雪所在的芙蓉殿,殿外的芙蓉花開的甚是動人,就像她絕色動人的臉蛋。
這個女子倒是特殊的,她彈的曲子他很喜歡,特別是那首《雲山別》,不像那個老東西真沒品味。看著她悲涼害怕的小臉也讓他疲憊寂寞的心得到舒緩,憑什麼他那麼累,看著別人比他還要累還要難受他就開心。
這就是宮牆內萬人之上,榮華富貴的代價。他要宮牆內的所有人和他一樣生活在壓抑中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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