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賈昱從王仁基身後閃出,對他耳語了幾句。王仁基聽後,眼中立刻寒光一閃,馬上又滿臉堆笑,說道:“王妃真是好計謀,竟然憑借手中這三十人就能殺得了這麼多的強賊,果然是女中豪強。孤王十分欽佩王妃的膽識和謀略,可是如今館驛已經不能住了,孤王想請王妃一行到舍下居住。另外,孤王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為王妃壓驚。王妃請放心,在孤王府中,一定不會再有強賊敢來騷擾。”
橋楓聽了,頓時大驚,連忙對紅雲小聲說道:“王妃殿下不要去。王仁基詭詐多端,恐怕酒無好酒、筵無好筵。”
紅雲點了點頭,於是朗聲說道:“大王好意,微臣心領了。隻是大王尊貴府邸,臣等實在不敢叨擾。既然如今強賊已經盡滅,今夜已經無憂。臣等還是在館驛安歇吧,就不去了,還望大王見諒。”
王仁基聽了,冷笑一聲道:“王妃如此說來,就是太不給孤王麵子了。孤王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口,豈有收回之理?王妃就算不想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今夜,無論王妃答應與否,都非去不可。”原來賈昱見徐值刺殺紅雲失敗,便又思一計,暗自要王仁基將紅雲邀到王府之中,假借壓驚為名,用毒酒毒殺紅雲,然後就謊稱紅雲受驚嚇之後暴病而亡,這樣就能永絕後患。如今見紅雲執意不去,王仁基又豈能甘休,於是高聲命令手下軍卒道:“你們還不速請晉王妃去孤王王府,還等什麼?”那些軍兵早就受賈昱安排,立刻各持刀槍,圍攏過來,名為延請,實則就是強逼。
橋楓大驚,連忙持槍護住紅雲,那三十名晉軍士兵也都圍攏在他們身邊,各持兵器,嚴陣以待。但是王仁基人多勢眾,竟然將紅雲等人團團圍住。王仁基的臉上早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聲斷喝:“住手。”隻見無數禦林軍出現在周圍,頓時將王仁基的人馬包圍,為首一員大將,橫刀立馬,正是王孝直。隻聽王孝直大喊一聲道:“皇後娘娘駕到,所有人等立刻接駕。”就見一排宮女太監持龍燈鳳鏨開道,緊接著一頂八人抬的金絲鳳輦便到了館驛門前。
王仁基一見,連忙來到鳳輦麵前,跪倒磕頭,口稱接駕來遲。眾軍兵也都跪倒一片。紅雲見了鳳輦,知道是王羨兒來了,於是也倒身跪下。橋楓和所有晉軍也都隨即跪下。
一名太監將鳳輦的簾櫳挑起,隻見王羨兒正端坐在其中。王羨兒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說道:“爾等都平身吧。”於是大家都站了起來。王羨兒隨後冷冷問王仁基道:“今夜是怎麼回事,為何洛陽如此喧囂不寧?”
王仁基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稟皇後娘娘,今夜有一夥強賊,闖入館驛之中,想要謀害晉王妃。多虧晉王妃機警,躲過了暗算。臣弟得到通報,特地率軍前來,剿滅了這夥賊寇,又捕獲了匪首及其手下二十餘人。臣弟就要押解他們回去審問,因考慮到晉王妃的安全,因此想請晉王妃一行到臣弟府上安歇。事情經過就是如此,不想卻驚動了皇後娘娘,臣弟真是罪該萬死。”
王羨兒聽了,看了一眼被押著的徐值等人,臉色一變,隨即冷笑一聲道:“堂堂皇城、京畿重地,竟然讓強賊如此猖獗,公然殺人放火,真是有辱朝廷尊嚴,如果傳將出去,天子和朝廷的顏麵何在?這等強賊,可惡至極,你還留他們做什麼。”隨後衝著王孝直說道:“將匪首立刻押入死牢,明日嚴正典型、千刀萬剮,其餘之人全都立刻殺無赦。”
王孝直答應了一聲,把手一揮,隻見禦林軍舞動刀槍,立刻將除了徐值以外的二十多人亂刃分屍。徐值隨即也被禦林軍押走了。
王羨兒隨即又厲聲問道:“今夜城防巡查將軍和城防軍兵何在?”
隻見禦林軍立刻押解一名參將和數百軍兵來到。這名參將渾身戰抖般跪倒在鳳輦前,帶著哭音磕頭答道:“微臣胡滔叩見皇後娘娘,願娘娘恕罪。”那數百軍兵也都跪倒磕頭不已。
王羨兒冷笑一聲道:“大膽奴才,失職不利,放縱強賊入城,殺人放火,驚擾了晉王妃,要你何用?來呀,將這些不中用的人全都斬了。”王孝直答應了一聲,將胡滔拽在一旁,手起刀落,立時砍下了他的人頭。於此同時,禦林軍也將那數百兵士全都砍死。一時間哀號不已,屍骨疊枕,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王羨兒看都不看一眼,隨即又說道:“將胡滔首級懸掛城門示眾,全家夷滅三族,以儆效尤。”王孝直點頭,於是派人持胡滔首級去了。
紅雲一見王羨兒殺人就如同兒戲一般,也暗自驚訝不已。這時,王羨兒才若無其事的對紅雲說道:“這次都是哀家照顧不周,讓卿家受驚了。不過卿家也真是聰穎機智,竟然在這麼多強賊的襲擊之中,不但自己毫發無傷、不損一人,而且全殲強賊、勇擒賊首,真是不簡單呀。卿家不妨給哀家說說看,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