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臉上變化的表情被武惜月仔仔細細看在眼裏,她一見李憲麵色和藹了許多,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打動了,於是心中大喜,便接著說道:“太子殿下,如果你真的可憐本宮,就不要對本宮冷若冰霜如何?本宮不奢求太子殿下能夠接受本宮,隻要能對本宮不反感,本宮也就知足了。”
武惜月見李憲依舊沒有言語,便從衣襟之中掏出一方手帕,拭了拭麵頰上的淚珠兒,突然莞爾一笑,說道:“今日能和太子殿下說了這麼多的心裏話,本宮心中十分舒暢。本宮如今已經累了,要回蓉德宮休息去了,如果太子殿下想要放風箏的話,就和綠荷一塊玩吧。”
李憲此時哪裏還有心思放風箏,連忙說道:“我不玩了,惠妃娘娘請便。”
武惜月微微一笑,說道:“那好,本宮就告辭了。”說完,便和綠荷離開了禦花園。李憲目送武惜月走遠,這才回東宮去了。
武惜月回到蓉德宮之後,將方才在禦花園見到李憲一事跟劉聰說了,隨後說道:“本宮多謝劉公公及時提供太子的行蹤,又言明太子喜愛放風箏之舉,否則本宮就算在禦花園等到天黑,恐怕也見不到太子。今日本宮已經用軟語將太子的心感化,如果再進一步與之交好,相信不久以後,太子一定會倒在本宮的溫柔鄉中。哼,隻要本宮掌控了太子,皇後娘娘也就不足慮了。”
劉聰說道:“既然太子已經被感化,那麼惠妃娘娘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呢?”
武惜月說道:“太子愛母之心極深,更何況又因為皇上獨寵本宮而令皇後遇到冷落的緣故,所以本宮料定他絕不會因為本宮的幾句軟語就能輕易被降伏,因此本宮還必須從長計議。俗話說,信任莫大於親,如果要使太子徹底被本宮掌控,則必須從他身邊最親近之人下手,當然本宮所指絕不是說皇後娘娘和二殿下。適才本宮回來之時,就已經想出了一條疏不間親之計,那就是如果我們能夠收買在東宮的那些太子身邊的侍從,由他們來影響太子,則一定會事半功倍。劉公公,你可知道太子身邊最信任的東宮侍從是誰嗎?”
劉聰說道:“據奴才所知,太子最親近的東宮侍從當屬董習和薛晨。這兩個人從小就是太子的玩伴,長大後又跟隨太子做伴讀,太子入主東宮後,就回奏皇上,留下二人做東宮近侍,聽說太子對這二人之話言聽計從。如果惠妃娘娘想要收買東宮的話,當從此二人下手。”
武惜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劉公公攜帶黃金珍珠,暗中去東宮走一趟。隻要能夠收買董習和薛晨,這蓉德宮的所有珠寶,劉公公隻管去拿。”
劉聰躬身施禮道:“奴才願為惠妃娘娘鞠躬盡瘁。”說完,就要離開。
武惜月又叫住了他,說道:“劉公公且慢,你再去跟董習和薛晨說,如果他們二人能夠幫助本宮的話,日後他們不願留在東宮之時,本宮一定奏請皇上,封他們在朝為官。本宮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劉聰說道:“惠妃娘娘請放寬心,奴才一定把此事辦得妥妥貼貼的。奴才告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卻說劉聰暗中來見董習和薛晨,不但大出金珠,進行賄賂,而且極力遊說,軟硬兼施。董習和薛晨知道武惜月如今深得皇帝的寵幸,劉聰又有皇宮總管張宗之做靠山,哪裏還敢不從,更何況還有大量的黃金珠寶饋贈,於是全都滿口答應,皆稱誓死效忠武惜月。劉聰見大事已成,於是便回去稟報武惜月。武惜月心中大喜,於是重賞劉聰不提。
過了數日。武惜月又思得一計,便先密囑了劉聰一番。劉聰心領神會,自去找董習和薛晨。隨後,武惜月在打聽到李憲已經從鳳藻宮回到東宮後,便帶了宮女綠荷,來到了東宮門前,並讓東宮的門上人進去稟告李憲道:“蓉德宮的惠妃娘娘來訪。”
李憲聽了,微微一皺眉,便對身旁的薛晨說道:“我與武惠妃素無往來,她又緣何來到東宮?我看還是不見為好。”
薛晨此時早就倒向武惜月,便說道:“太子殿下雖然與惠妃娘娘沒有往來,但惠妃娘娘畢竟是皇上親封的妃子,身份尊貴,論輩分也算得上是太子殿下的庶母。如果太子殿下不見的話,恐怕與情與理說不過去吧。依微臣之見,太子殿下不如見一見惠妃娘娘,也顯得太子殿下仁孝。”
董習也過來幫忙勸說。李憲見了,便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就請武惠妃到廳中相見。”
不多時,武惜月便帶著宮女綠荷走了進來。李憲因為上次在禦花園的緣故,對於武惜月已經不怎麼忌恨了,再加上紅雲的教誨,所以心中雖然仍然不太情願,但出於禮節,還是衝著武惜月施了一禮,說道:“不知惠妃娘娘來到東宮,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