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元作為大房的家主,又是葉氏一族的族長,一直以來都很是防備他們這個家底最厚、人數最多的二房,處處提防刁難,時時不忘尋找二房的過失,他葉天祁怎麼能將自己的短處暴露給葉天元!
“你能想得通孰輕孰重就好。”葉之毅微笑:“葉天元隻有兩個嫡子,老大才剛十四,葉衝這個親侄兒又不給他爭氣,他們大房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你得好好將這個機會把握住了。”
“否則再等個四五年,他那老大長起來了,你再想奪他的權,可就不容易嘍!”
“至於如今打理族產的那些人,還不是誰當權就聽誰的?你若是能尋了葉天元一個錯處,將他拉下馬來,那些人也照樣將你當祖宗供著,替你忙前跑後!”
葉之毅當年跟葉天元的父親、已故的大老太爺葉之峰爭奪族長之位,沒爭得過……他一怒之下,便將所有的心思全都傾注在私產打理與開枝散葉上。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他攏共生了八個兒子,孫子數一數也有三十幾個,恨不得連他都認不全;而那葉之峰的長子幼子都見了閻王、隻剩下一個葉天元不說,孫子也不過是十來個,葉之毅想想都解氣!
又因了他兒子多,大半都算能幹,他這二房的財力更是壓製了大房一頭……他如今唯一的念想兒,就是將大房徹底從族長之位上拉下馬!
隻是此時的葉之毅並沒想到,他這二房的財力之所以會壓製大房一頭,也隻是因為他兒孫多,人多力量大,聚沙成塔;等他老去那一日,八個兒子鬧分家,這二房化整為零,什麼財力物力人力,那就是泥牛入海!
當然這是後話,眼下不用早早提起。
“爹說得極是。”葉天祁被他爹如此一激勵,難免豪情萬丈,“既是說到這兒,不得不又提起八娘那個丫頭來,她這釀酒方子實在是交得好啊!”
“得了她的方子,族裏要建釀酒坊,不但給了兒子大展身手的機會,也給了咱們房頭尋人錯處的機會了。”
“爹想得長遠,不叫兒子私下建小酒坊,別的房頭兒沒有爹這樣的掌舵人,哪裏說得準?”
“我看不如叫葉靖領著他幾個兄弟,多多盯著另外那幾家,一旦那幾家有了私下的動靜,咱們……”葉天祁伸出兩隻手來,淩空一抓,臉上也露出了像是陰謀得逞的微笑。
葉之毅很是讚賞的看著自己這大兒子,滿臉都是得意。這小子就快四十歲了,也終於有了點他當年的模樣了,如此也不枉他日日耳提麵命。
“你也別忙著誇葉八娘那個丫頭片子,你當她交出釀酒方子的用意真是很單純,隻是為了換些供養銀子?說不準這就是老十六臨終前教給她的,就是想叫她將族裏攪成一灘渾水,好不再有空找她們娘兒們麻煩!”葉之毅冷笑道。
見葉天祁有些迷茫,又有些不信,葉之毅笑得愈加像個老狐狸:“不過這也沒所謂,不論她的用意如何,隻要這機會能被咱們二房所用……她就是幫了咱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