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圍坐在帳篷中間,一個火盆燃燒的旺盛,剛到春天,夜晚的草原上還是很冷,又緊靠大湖,濕氣很大,山上的木頭很多,所以每一個帳篷中都有一個這樣的火盆。
牧洱沁表情嚴肅,看了看麵前四人,站起來圍著火盆轉了一圈,忽然停住說道。
“這個人來曆尚不明確,今晚警戒人員要多注意一下他住的那個帳篷,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彙報,如果情況特殊也可以自行處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牧洱沁語重心長的說道。
旁邊烤火的一人,長相和牧洱沁有幾分相似,體型也十分魁梧,不過比起牧洱沁來,肚子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十月懷胎的孕婦,此人就是牧洱沁的弟弟,牧洱生。
“大哥不必太過擔心,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即使有問題就他一個人,而且這麼瘦弱,咱們族裏隨便的一個小夥子都能收拾了他。”
“哈哈……哈哈……”幾人大笑。
“對呀族長,我看他也挺可憐的,應該就是一個迷路的可憐人而已,況且即使他對我們圖謀不軌,咱們族窮的都快穿不上褲子了,有啥可圖的呢!”另一名肥頭大耳的漢子說道。
“族長也就隻是擔心一下,大家注意觀察一下好了,防患於未然,這是一個族長的首要責任,族長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危著想,不過族長也不必太過認真,我看此人不像凶惡之人,應該隻是路過。”一直沒有說話的相對瘦弱的男人說道,他叫莫尼洪山,年輕時去過大通國,見識過很多場麵,一般族裏有什麼大事,族長也都會跟他商量。
莫尼洪山雖然長相醜陋,但眼睛深邃,特別是他的眼珠,黑亮有神而精明。
“嗯,行了,大家注意一些就是了,不提他了,牧洱生,還有一個月就是交換日了,我們的牛羊皮,還有打的一些獵物皮毛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千張羊皮,五百張牛皮,還有三百多張獵物皮毛和風幹肉,都準備好了。”
“那就好,這次你多帶些人過去,路上要注意,這可是我們族一年的貨,不能有任何閃失,要多換些穀物,我們應該嚐試一下耕種,以前沒有地方,現在有了,就必須嚐試,生活用品可以少點,主要多換些鹽,沒有了鹽,我們就沒了力氣。”牧洱沁跟幾人吩咐著,作為族長,任何事情他都得想的長遠。
“嗯,知道了大哥。”牧洱生回答說道。
“莫尼洪山,你這幾天就多觀察一下那個怪人,看看他的品行如何,等到了交換日你們托人打聽打聽,問一下馬哈拉究竟有沒有這個叫哈薩克斯坦的地方。”
“好的族長。”
“那沒什麼事就都回去吧!”
幾人起身告別族長離開。
在族長帳篷不遠處,一個青色的帳篷之中,火光閃爍著,牧洱海光著膀子趴在奶奶懷中,身上蓋著羊皮拚接而成的被子,眼神有些恍惚,盯著帳篷發呆。
“我可愛的孫女啊,你說你非要跟我這老太太擠一起幹嘛,回去你那少女的花花帳篷多好,在這你又不睡,瞪著大眼睛發呆,你說你不是折騰奶奶嗎?怎麼,想未來的男人啦?”老婦人打趣說道。
聽奶奶說的直白,牧洱海羞的滿臉通紅,撒嬌的晃了晃肩膀,把頭使勁的往奶奶懷裏拱。
“奶奶……我喜歡抱著你睡,小時候就是一直這麼抱著奶奶的,現在都好久沒有跟奶奶睡在一起了。”
老婦人看著牧洱海撒嬌,開心的笑著,用手溫柔的撫摸著牧洱海的一頭烏黑秀發。
“我的調皮孫女啊,你在躲避奶奶的問話,我說你是不是想你未來的男人啦,怎麼你還害羞啦,這可不像我那大大咧咧的孫女,我們客日拉女人都直白,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有什麼,心中有愛,就應該說出來,要記住,遇到了就遇到了,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奶奶,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牧洱海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奶奶。
“孫女啊,聽奶奶的話,奶奶活了一輩子,也看了一輩子,雖然奶奶老了,但是眼睛沒壞,這女人是水,男人是山,水離不開山,山也需要水,找一個靠得住的,對你好的男人不容易,你爺爺就是奶奶相中的,他對奶奶好了一輩子,就算吃再多的苦,奶奶也開心,我問你,你知道我為何要留下今天這個客人嗎?”老婦人語重心長的看著牧洱海問道,眼神之中充滿著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