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是壞蛋(1 / 2)

白錦屏嘴裏含著英國奶糖,手裏捧著報紙,看著就轉進了府門。

靜兒提著大包小包努力跟上她的腳步,探著頭往報紙上瞅刊登的學生遊行的圖片,不禁問:“夫人,這是哪兒又出事了?您給我念念啊。”

白錦屏噘著嘴不說話,一直進了二門,在花圃邊停下,用力把口中含著的奶糖吐了出去,“報紙上天天都是堵心的事兒!英國商人在四川建立了一個什麼華英煤鐵公司,打著中英友好的幌子,任意劃地,廣插標竿,很多百姓都流離失所了!太過分了,這中國到底是他們的還是我們的?”

靜兒歎息,“又是這種事啊?好像打我懂事起洋人就騎在我們頭上,唉!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結束。幸虧啊咱們銅仁是小地方,那些洋人不稀罕來,不然我們這兒也早水深火熱了。”

白錦屏聽罷氣哼一聲將報紙塞進靜兒懷裏,大步往前走。

靜兒把大包小包箍在身前,兩隻手捏住報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正著看反著看,怎麼看都是天書,無奈歎息。

白錦屏到了北院兒要拐彎時忽一個陌生的男人衝撞過來,她沒防備,要不是及時扶住牆恐怕要摔一跤了,她瞪那人,那人也不看她,躬著腰逃似地跑開了。

她一陣奇怪,進到院兒裏見連城正在廊下來回踱步,她踩著高跟鞋蹬蹬就跑了上去,“連城!剛才那個出去的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他呀?急急惶惶的,我以為是賊呢!”

連城看見她眼底映上柔意,伸手把她拉到身畔,說:“他不是我們府上的,是知府衙門派來請我去吃席的,又是因為那個劉官禮,還真想把我們銅仁的團防局也變成飯局酒局和煙局嗎?我都推了幾回了,這回不耐煩直接一頓狗血噴頭罵走,估計再不敢有人來叫我吃席了。”

她抿著唇看他,忽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撲嗤笑了一聲。

他探頭看她,“你笑什麼?”

她忍笑說:“我剛才在街上看見了一個人,據傳聞,如今在銅仁隻有劉官禮才是那個樣子吧?你不知道,他真的穿著燕尾服,拄著拐棍兒,頭上還戴了個寬邊帽,每看見一位姑娘就用英文跟人家打招呼——奶死吐沒有?這哪是英文啊?分明是鷹文!”

連城不懂英文,一點也沒覺得好笑,略顯不自在,“什麼奶死?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略一思索,抬頭看著他,鄭重說:“Mr-Lian,Nice-to-meet–you!”

“什麼?”他更加迷惑,不解看著她。

“我在說,連先生,見到你很高興!”

他一怔,不知為何看著她青春美麗的臉龐這麼近地在他麵前說這句話,他的臉熱熱的,忙道:“我也很高興,錦屏。”

她搖頭,似撒嬌道:“不對,你應該說Nice-to-meet–you,too!或者Me-too!你就說Me-too吧。”

“什麼米?”連城實在聽不清她嘴裏說出的英文,變得窘迫。

“Me–too!你看我的唇形啊,跟著我學,Me……too……”她說著,踮著腳尖湊近,緩慢吐詞,想讓他看清楚,而他隻看見她嬌嫩的柔軟的像玫瑰花瓣一樣的紅唇,一時覺得口幹舌燥,心跳加速,頭往前一探在她唇上輕琢一下,又快速站好,像沒事兒一樣說:“米圖!”

白錦屏的眉一挑,手指抵在唇上嗔看他,“你真是個bad-guy!厚臉皮!”

他占了便宜,隻笑不語,洋洋得意。

她見狀,霸道說:“你現在跟著我說,I‘mabadguy!”

她那點小心思他自然猜的到,知道這話不是好話,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