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著的他,力氣出奇大,將她箍在胸前她動彈不得,別過的臉也被他捏住下巴強迫麵對著他,他說:“聶小雅給我看過相,說我這輩子除了官運,其他都是惡果!眾叛親離,子女不孝,就連你,你也會離我而去……”

這時,靜兒聽見動靜端著燈進來了,喚著:“夫人,怎麼了?”近前,望見帳中好似繾綣在一起的兩個身體,靜兒一時止了步,猶豫不前。

白錦屏喚道:“靜兒,過來幫幫我,他喝醉了。”

靜兒這才敢上前。

連城依舊說著醉話,“兄弟,下屬,妻子都會背叛我,我才不信!”

“連城,你別說話了!”白錦屏斥著,使勁反手扳他壓在她背上的胳膊,靜兒也來幫忙了,費了好大力氣才弄開,白錦屏趕緊逃開,他還要抱她抱了個空,重重跌回枕上,怒道:“白錦屏!”

白錦屏不理他,吩咐靜兒,“快去弄些醒酒湯。”

靜兒趕緊去了。

連城想起來,奈何床被太軟,他醉著身體沒有平衡點,起不來。

白錦屏站在床邊,看著他,看他眉間擰著的“川”字,她不知道聶小雅什麼時候給他看過麵相,隻覺得這麵相的太狠毒!怪不得他這些天總是怪怪的,看她的眼神深的不可測。

看他還在掙著要起身,她坐到床邊輕撫他的胸口,柔聲說:“聽話躺著。”

看見她的臉,他眼簾一陷,捉住了她的手,緊緊握著,“錦屏,我以為你走了。”

她笑了笑,安撫著,另一隻手伸過去把他額前的亂發理好,撫著他的臉說,“你喝醉了,淨說些胡話,再胡說,我可真走了。”

“我說了什麼?”他有些醒酒的樣子,蹙眉看著她。

她抽開手,站起來,一邊幫他脫靴子一邊說,“你說的話我可羞於啟齒。”脫掉靴子,幫他蓋了薄被,重新坐到床邊,“跟誰喝酒竟喝的這麼醉?”

他一手在額上撫著,回憶著,忽然笑了一聲,“開市了!你讓靜兒去早市買些好吃的來,淩晨就開市了,我在中南門喝酒,看鄉下的菜販和檔口老板交易,嗬嗬,今天我們能吃魚,吃雞,什麼都有!”

真跟個孩子似的,她嗔看著他,“我什麼也不想吃,開市就好,老百姓不會再閑著鬧事了,漸漸的那些頑固的見別人都在買賣賺錢,也會回去安份營生的。”

這時,靜兒端來了醒酒湯。

她扶他起來,接過醒酒湯喂他,他還算聽話一口氣喝光了。她又吩咐靜兒打了盆水,給他擦臉擦手,他安靜了很多,酒也漸漸地醒了,至白錦屏幫他換好睡衣蓋好被子時,他已經完全清醒。

看著她在屋裏忙碌著照顧他,他說:“錦屏,你越來越像個賢妻了。”

她一怔,聽他說她是個賢妻還真是件有趣的事。

他繼續說:“昨天晚上,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就是心裏麵太亂了。”

她已經知道他這些天心裏所受的掙紮,全源於聶小雅那個相麵,她走到床邊看著他,說:“我知道,我也沒生氣呀,要不我才不會給你換衣服洗臉,直接把你扔在這兒和靜兒一起睡去。”

他笑著,不說話。

她為他掖了掖被子,“瞧你眼睛都有血絲了,快睡吧。開市了,你可以放心了,什麼也別想,好好睡一覺。”

“不行。”他半闔著眼睛,疲憊甚顯,“第一天開市難免有意外,我躺一會兒還得去中南門、西大門幾個碼頭巡視,誰再搗亂我就不客氣了!罷市罷工幾天,損失慘重,銅仁可是黔東的門戶,很多滯留的外地客商都在抱怨,碼頭積壓的貨都快沒地方放了,全城四百商家,務必後天全部開市!”

“又激動了。”她輕嗔,“離開亮還有一會兒,睡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他很聽話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隻是手不老實地握了她的,她笑了笑,任他握著,她發現,他也是需要被照顧被嗬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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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覺得,一個女人不愛那個男人時是理所當然地被照顧被嬌慣,當她愛上那個男人後就開始照顧他了,嗬嗬,錦屏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