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屏笑著搖搖頭,綣進他懷裏。剛才身下突然一陣刺痛,仿佛要撕裂斷筋似的,算算日子,應是月事快來了。這事,她羞於說出口。
他隻輕輕攬著她,不敢用力,仿佛怕傷害到她,微弱的燈光下她額上有一層熠熠發光的細汗,他蹙眉,用袖子輕拭,“還說沒事,汗都一下子出來了。讓我看看……”說罷就要掀被子,真要看個究竟。
她一怔,緊緊抓住被角不讓他掀,嘟嘴說,“真的沒事……”倒是他,看樣子振華的事對他的打擊不是容易消除的,加之今天聶小雅又來了,想到那天早晨他醉酒回來說的話,她暗自歎氣——縱是鐵骨錚錚,也難承受抽筋挫骨的折磨。
“連城!”她隱去真實情緒,嬌嗔一聲將他的胳膊推開,順勢移進他懷裏,小手滑進他的睡衣,繞到後背,在他緊致的肌膚上輕撫著,還仰起臉來吻他的脖頸和下巴。
連城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是第一次這麼主動!
他的心豁然開朗,可她剛才痛的一動不動的樣子,他又猶豫了,捧起她的臉,阻止她進一步親吻,“你真的沒事?”
好不容易這樣一回……竟被他這樣問,羞死人,她的臉一時紅了,攀著他往上去,俯在她耳邊,聲音低微、羞澀、嗔怪、急促,“小日子要來了。”
這豈不意味著好幾天都不能要她?
她這話也分明是邀請呢!
驚喜之下,他不再猶豫,將那如柳枝般貼上來的身子緊摁在了身前……
第二天,聶小雅又來了,白錦屏拖著懶懶的身子作陪,聶小雅竟像個開心果天使一樣把老太太哄的頻頻發笑。
三天後她總算沒有來了,一打聽,她真去了東北,長春。
白錦屏徹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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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連城穿著軍綠雨衣回來,到門前脫下隨手扔在了一邊,回頭看看,滿院雨打的落葉,今年的秋天仿佛來的比往年要早。
他用手拭了拭濺到臉上的雨水,推門進屋。
屋裏隻亮著一盞台燈,昏黃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飄緲朦朧,白錦屏側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嗅到一股微妙的傷感的味道,濃眉蹙起。
這時靜兒聽見動靜過來了,小聲喚道:“旅長,您回來了?夫人怕您淋著早就讓備著熱水,快去洗洗吧。”
他看了一眼那個朦朧的身影,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淨房,路上不禁問:“夫人怎麼了?”
這時,正路過靜兒的房間,門開著,他瞥見桌上有香燭貢果。
見靜兒猶猶豫豫的,他沉聲說:“好了好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洗完澡,連城回房,輕動作上床,看著背對他躺著的白錦屏,她應該沒睡著,她應該知道他回來了,可一句話也不說。
他知道,今天一定是那個許漢文的生辰!
他不禁沉了口氣,這兩年她倒記得清,而且隻為許漢文過生辰,不過忌日,他知道她是想忘記許漢文的死因。
從那時,到現在,算算有六年多了吧,看來,她還沒有忘記。
“錦屏!”他推推她的肩膀,“我跟你商量件事。”
……
過了半晌,她才回話,聲音淡淡的,“什麼事啊?”也不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