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嬈!紀嬈你快醒醒!”一陣急促的喊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掙紮著動了一下。
睜眼卻是看見他在床邊,環顧四周,原來剛剛那一切不過是夢。
猛的便撲向了他的懷裏,眼角還掛著淚痕,鼻音濃厚:“哥!”
他安撫的拍拍背,笑著答到:“你喊聲那麼大,我在前廳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仍有些心有餘悸。
那感覺太真實,真實到讓她有些分不清何謂現實何謂夢。
靜默良久,他將衣物給她拿來,又是安慰幾句便關上了房門,留下她自己消化情緒。
陽光照進屋內,她的心緒漸漸也平靜了下來。
前廳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做好的飯食,規整的餐盤,還有安安靜靜坐在那的他。
“這蕭將軍家一定要求很嚴吧,哥你還真是講究了不少。”她笑的促狹。
確實是講究了。
那餐盤擺放規規整整,一看就是特意被叮囑過的。
他卻不以為然,拿著碗便替她盛上一碗粥。隻遞過去的時候她觸碰到了他的手,好冷。
“哥……你是不是穿的有點少?”她摩挲著指尖問到。
他隻是笑答:“不冷,在外邊習慣了。”
她並未再問,心想即便多問幾句他依舊是如此敷衍罷了。
收拾妥當後,他便拉上她往小河邊走去,出門時他看了眼那半生瓜,眼裏泛起了不明的情緒。
小河還是那條小河,與記憶中並無二致。
她依舊沒有下水,隻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
他卻一反常態,並未著急下去,隻靠著她坐下,抬頭望向天。
“哥?”她疑惑的喚了一聲。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隻繼續望著那天空,像是在想什麼。
她也跟著抬頭,卻隻看到那天空一絲雲彩也無,陽光有些刺眼。
“紀嬈,以後一定要討個好人家。”他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微微一愣,這話她怎麼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她試探的撒起嬌來:“到時候還需要哥哥給把把關,父親不在,長兄可就為父了。”
他聽完別過了頭,半晌才點頭答應。
那日他並沒有下水,隻陪她坐在那邊,手拿魚竿模仿著薑太公釣魚。
她總覺得他有事瞞著她,但他明擺了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於是兩人就那麼坐著,直到釣完魚歸家。
那晚,他點名想吃半生瓜。
“紀嬈,我想吃半生瓜。”他語氣有懷念,讓她摸不透。
想來是昨天的飯菜勾起了他的回憶,所以便開始懷念曾經了吧。
那一晚他吃的格外慢,似乎每一口都在感受什麼一般。以往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他生生咀嚼了半個小時。
她並不催他,隻安靜的坐在那看著他,眼裏的疑慮被壓在心裏,極力克製著。
“以後安生的嫁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的,但要對你好。”
他一直提著她後半生的話題,語氣沉重而富有叮囑。
“哥哥會在的,對吧……”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她慌張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