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帶回去給你妹妹買些好的,也算是獎勵你在這的表現。”
這話說的有些冠冕堂皇。
自從他開始用藥後,蕭將軍連最基本的工作都不再讓他做,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房間用的,隻差專人伺候了。
所以這錢,他確實接的有些惶恐。
也許是蕭將軍看懂了他,隻笑的越發深意:“拿著吧,這假呢,我就不批了。你晚上在客廳等我。”
這話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突然一下就埋進了他的心裏。然而這銀子是不可能退的,人也不可能跑的。
他隻能是拿著銀子回了房,隨後找來一直給自己送信的胡姓小哥。
胡小哥算是專門給將軍府裏的人送信的,所以對他這個剛進將軍府的新人倒是好奇的緊。
隻不過他從來都隻聽紀坤說閑話,自己卻並不主動說。
隻唯獨有一次他說起了蕭將軍,卻也隻是點到為止的說他在城裏風評並不好。
說蕭將軍原先也不過是山溝溝裏的土匪,靠著亂世,拿著洋槍搶劫發了家,這才進城自封了個將軍。
其實本質不過是個流氓無賴,連個軍銜都沒有,卻還仗著有錢有槍不幹點好。
這算的上是紀坤頭一次聽人說起蕭將軍,也算是最後一次。
將軍府的人約摸真的都是親兵,嘴風很緊,根本不會私下與他這個新人閑聊。
所以他隻能是帶著不安和疑惑,在自己的房間裏坐等天黑。
以前從未覺得時間難熬,可不知怎的,今晚他如同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心裏的焦躁如何都揮之不去。
夜幕慢慢的黑了下來,他看了看夜色,鼓起勇氣踏出了房門。
蕭將軍果然已經是在沙發上等候,他旁邊放著一件戲服,分外打眼。
“紀坤來了?來,試試這衣裳。”說著便拿起了那件衣服,對著他招了招手。
他緩步過去,提起衣服上下打量,腦內的念頭一閃而過。
這就是魏青衣經常穿的那件戲服啊!
蕭將軍卻像是沒看出他臉上的情緒,隻催促他快些換上。
他沒得辦法,隻能壓住內心的想法,轉身便準備回屋去換。
“你就在這換。”
這一句話如同春雷一般炸開在他的耳內,他驚愕的回頭,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句:“在這兒換?”
蕭將軍不容置疑的點點頭,在沙發上慵懶的癱坐著:“就在這換。”
一瞬間,屈辱感湧上了心頭,他強壓著情緒,慢慢說到:“將軍,這……怕是不妥當吧。”
“怎麼不妥當了?你我皆是男兒身,還怕被人瞧了去不成?”
他被這句話噎在了原地,不知該怎麼反駁。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蕭將軍的耐心也一點點的被耗盡,此刻的他臉上再無半點安撫之色,現下隻留有一絲不耐。
這神情變化的明顯,紀坤如何看不出?眼下進退維穀,他隻能是閉著眼睛,心裏不停地給自己做起了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