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心笑完,終於知道了她為什麼會在冰天雪地裏醒來。
站在屋脊上雙手一揮,似乎所有的怒意都將要在這一揮中發泄。
男式長袍隨風飄動,像是一麵宣戰的旗幟。
突然間北風乍起,冰雪盡卷。
巨樹狂搖,冰雪齊飛。
整個定北王府全部籠罩在風雪中,房頂上,樹上積雪齊落落的卷起。
阮梨心頭上風聲烈烈,抬起頭風雪之外還是那一片暖陽,此刻卻覺得那麼遙遠。
“此處風雪,不停。”阮梨心看不到能見度已經極低的的定北王府,她眸中隻有底下冰雪的寒冷。
這樣冰冷的家族,不分春夏,也無秋涼,人情冰冷的日日都是嚴冬。
這一刻,她終對親情絕望。
心間再一次泛起疼痛,她忽然脫力暈了過去。
趁著定北王府的護衛們被風雪所迷,雲沐白抱著忽然暈倒的阮梨心趁著風雪迅速離去。
這陣風雖然來的蹊蹺,但是拖了這陣風的福,定北王府的人怎麼查,都查不出王府有人來過了。
風雪散盡之時,會抹去所有的痕跡。
回到博浪苑的時候,阮梨心仍然沒有醒過來。
雲沐白索性將她安置到之前兩個人待的廂房裏,輕輕的將阮梨心放平,他號著阮梨心的脈搏,心思微沉。
按道理說暈倒的人應該脈搏平緩才是,可是她的脈搏卻是躁動的厲害,血液流動也非常的快,有種快要爆開的感覺。
縱然他在行醫上頗有造詣,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
不過雖然脈象如此,她卻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樣就好。
“雲逸。”雲沐白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是。”一身青衫的雲逸推開廂房的門,躬身應道。
“阮三小姐自小年夜起,在什麼地方落腳?”雲沐白看了看床上的阮梨心,她的身體破敗如此,連他都沒有把握醫好她。更何況從她身體看來,前段時間定然是命懸一線,能活到現在,定然是用了千年人參吊過命。
“北魏太子和少主一樣,提前進了正陽城,阮三小姐被所救之後,一直在正陽行館養傷。”阮梨心一出現在博浪苑,雲逸便讓人去查了她的來曆。
“紫陽太子?幾年不出門了,他這次倒是好心。”雲沐白眸間閃過一絲幽黑,“沒想到他竟然就大大咧咧的下榻在正陽行館了。”
原來是燈下黑,最亮的地方恰巧的最讓人看不清楚的地方。
“屬下無能。”雲逸低眉,有些慚愧。然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好像阮三小姐和紫陽太子有什麼協議,具體什麼,屬下也不清楚。”
雲沐白聞言眸光更加幽深,眼睛微微眯起:“告訴李掌櫃,將之前她帶來的那個丫頭弄醒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