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祖神宮。
水門秋雨靜坐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尋常人已然虛脫,她卻沒有絲毫疲憊之色,反而越發的神采奕奕。
“王宣:魂神傳承者水門秋雨。封神,承藉。”是之前宮女,她捧茶站在階梯下。
水門秋雨緩緩睜開雙目,理了理衣裳,站起來道:“有勞了。”
宮女低頭恭謹道:“請用茶。”
水門秋雨奇怪道:“這是封神儀式的慣例嗎?”
“是的。”宮女上前道:“請。”
宮女捧著茶托,騰不出手斟茶,水門秋雨便自斟了一杯。湊鼻聞聞,清香撲鼻,不知何種;淺呷一口,微笑道:“柔和溫婉,是白茶吧?”
“你,期待什麼樣的未來呢?”宮女不答,突然退下一階,冷冷問道。
水門秋雨訝異道:“你說什麼?”
“人在不確信的時候,總會多問一句。”宮女抬頭道,眼神射出陰寒,“做個明白鬼,下陰間後向閻界主訴苦嗎?”
“毒!”水門秋雨乍然遇變,驚呼道,然而茶已入喉,困乏湧起,眼睛瞬間沉重無比,抬都抬不起。
“即便知道得不到答案,還要問一句,我也學他了呢。”宮女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你是誰?”水門秋雨道:“為何要——”
宮女又踏上一階,輕聲道:“要怪就怪忘川霧舟。是他,逼我的。”
“不可能!”水門秋雨伏在地上,呢喃道:“我和忘川王,素無瓜葛。”
“現在,輪到我逼他了。”宮女隻自言自語,揣著堅毅決心,揣著千般愁緒,“讓他知道,我的痛苦!”
“不可能···”
“可是,她讓自己沉浸在感傷中,以此堅定前進的腳步。”
“不可···”
“她知道,沒有什麼比自己心中想象的結局,更能令他接受,更能令自己無牽無掛地離去。”
“不···”
“也許她不夠愛他,也許他不夠愛她,兩人終究沒能走到最後——”
宮女碎碎低喃,似乎隨時都可能哭泣起來,如同魂神,如同水門秋雨,如同每一個,無法舍情絕情的女子。
不久之後,宮女從感傷中走出來;見到一動不動的水門秋雨恍如沉眠,自殺的念頭一閃而過。
“不,不,我不能放棄。”宮女揪著胸襟,痛苦道。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宮女貝齒一緊。
“一個,都不能剩!”宮女蹲下身,一隻手伸向水門秋雨,“無法回頭了——不能辜負,以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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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荊細雨離開不久,霧修緣神情兀地一僵,整個身體“咚”的一悶響,一陣青芒爆體而出,足下三寸之地,灰飛煙滅!
而須臾間,青芒竟又猛烈地凝聚,吞噬霧修緣的身體。霧修緣豈能坐以待斃?強行一掙,捏指決朝地一戳。地上浮現一個符籙圖案,散發出沉黃的光芒,籠罩著他。
“還好,強撐到她離開。要是她知道我快支撐不住,不知要幹出什麼事來。”
片刻後,霧修緣靠在天凡下神的石像下,苦笑道:“饕餮——時光以北!我困住你,你不讓我使用神王蓮之力,完全不對等的代價!”
“小子,我的欲念,你能承受幾次?”
神識一顫,霧修緣體內傳達出這樣的信息。雖然無聲無息,內中蘊含的欲念卻超乎想象,非常人可以抵擋。霧修緣咬牙道:“我不用神王蓮之力,你能奈我何?”
“宿命的種已種下。你,囿於其中。”隨著體內神王蓮之力的消逝,饕餮的意念漸漸低沉,“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