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要出去,就想起了我還沒有收拾點衣服出來呢。出門在外,沒個備用的衣服哪行?就算外麵的可以湊合,裏麵的可不能湊合!我趕緊往屋裏走。
他一把拽住我,臉上寫滿疑惑。
我小聲地說,“我去收拾點兒衣服,要不出去沒的換。”
那廝一愣,隨即笑了,一手攬過我的腰,我的身子騰空而起。我倒抽一口氣,差點驚出聲來。這廝又扭頭瞅我,笑得那個淫蕩!那個曖昧!那個欠扁!
我飛了啊,我飛了啊!!
那廝把我帶上房頂。突然我的眼直了。老媽睡得屋子的房頂上竟然也蹲著一個黑衣人。看到我們,居然“飛”了過來。我驚得不知所措。這人什麼來頭啊?江之行派了捉賊捉奸的?啊呸呸呸!!
會不會破了我的逃跑大計啊?但是隨後我就發現了:原來這黑衣人和我身旁的這個臭小子根本就是一路的。因為,他們一起並道走啊!
這個壞蛋!難怪這麼有恃無恐啊,有後援啊!一想起在有觀眾的情況下我居然被人連吃豆腐,我就丟人的火大。
樓台朱閣在我的腳下。水榭假山在我的腳下。
當那廝架著我終於落在被月亮照的清亮的街道上時,我終於確定了我心心念念想要離開的江府就被隔在牆內。
我離開了啊!我終於離開了啊!去他媽的江之行!去他媽的花耀飛!去他媽的司徒青雲二百五!我阿寶終於脫離苦海,舉頭奔岸了啊。
感謝老天,感謝上帝,謝謝!謝謝!謝謝!
那個房頂蹲梢的也下來了。落在壞小子身旁。個子還稍微高點兒,但是人瘦瘦的,比起臭小子來就有點兒象竹竿了。
估計是我那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的樣子讓臭小子覺得很蠢。那廝輕輕的笑。我顧不上形象問題了,我太高興了啊。
我這人是不是天生沒骨氣的料啊?為什麼這會子我看他就越看越可愛呢?雖然他背著月光站在我麵前,臉上黑乎乎的一片。
“我們去哪兒?”我很興奮啊。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阿寶阿寶,你說你屬什麼的啊?!好了瘡疤忘了疼。才剛出來就忘記了在裏麵你是怎麼被人吃的豆腐了?!這會兒子躲都不躲不及的,你怎麼又自動自發地貼上去呢?這是什麼人啊?你有那個命去折騰嗎?!
那廝的笑容我是沒有看到,但是那笑聲地邪惡讓我的雞皮疙瘩抖了一地:“你想去哪兒?”
嗚嗚嗚,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趕緊陪笑改口:“您聽錯了啊,我是問‘你們去哪兒’?我這裏給您二老揮手送行了啊!”說完,我往後倒退一步,拉起膀子開始招手,那可是我從來沒有擺開的十裏送雙親的架勢啊。
竹竿兒的腦袋別到了一邊,我不理,我得先擺平臭小子這個主兒。臭小子抖的跟篩糠似的。我心想,笑吧笑吧,笑完了走就行。但是,揮得我的膀子疼了,那廝仍是原來的架勢。要走要留您到是發個話兒啊?還是他比較喜歡玩神秘?!不希望別人看到他往哪裏走?得,我先走好了。
於是,我一步一步的退。臭小子的臉是背光的,我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和神色,但是我發誓,我知道那放光賊亮的是他的眼睛!就象饒有興趣的盯著獵物的狼似的。我心裏突然慌了,扭頭撒丫子就跑。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身後沒有聽到任何追來的動靜。那倆人沒有象想象中的追來。我卻突然失落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幹嗎了?我不止一次的想象過離開江家的情景。無論是廟裏,還是將來的送親路上,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如此輕易地離開,而且還是在不辨方向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