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最後跟你說一次了,你要是今天再不走下去,明天我就找人給程豔相親,我這次真的說到做到。”薛嘉坐在車後座,一臉嚴肅的對著坐在旁邊的許洋說道。
幾周前的周日,彭韜和薛嘉邀請許洋共進晚餐。餐桌上,薛嘉有意無意的多次提及程豔,中心不外乎程豔太可憐了,程豔太辛苦了,程豔太勞心勞力了等等,直說的許洋恨不得立馬飛到程豔的身邊替她遮風擋雨。
情緒再次冷卻下來的許洋發現自己已經在程豔公寓樓的樓下了,許洋在下麵看著程豔亮著燈的窗戶,靜靜地抽了根煙,一直到程豔房間的燈滅了,才慢悠悠的起身回到公司,開始清點起自己的資產,拿著自己所有財產的文件,安心的點了點頭,這些足夠燕子極度奢侈的過完下半生了。
之後的日子沒事就喜歡驅車到程豔工作的事務所外麵等著,有時候是薛嘉陪自己過來,但大多時候都是自己獨自一人讓司機開車過來。不過許洋從未等到過程豔,每次都在程豔下班之前離開,這大概是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情緒吧,許洋苦笑的搖了搖頭。
又一個周末,薛嘉拉上彭韜一起將許洋送到程豔工作的樓下,看見許洋失神的看著車窗外,薛嘉開始忍不住的絮絮叨叨。
許洋沒理會身後唧唧歪歪說個不停的薛嘉,確切的說,從看見程豔從事務所走出來,走進自己的視野的那一霎那,許洋便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的世界裏隻剩下一個程豔,瘦了,比剛上大學那會兒瘦了好多,高了四公分左右,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許洋伸出自己的左手摸摸左邊的胸口,他感覺到心髒砰砰的激越的跳動著,許洋的嘴角上升了幾個弧度,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他的心還是跳動的,隻有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他的心是跳動的。
許洋閉上自己暗紅的眼睛,深呼了兩口氣,一鼓作氣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他怕下一秒自己又忍不住想要逃走,許洋勾了勾嘴角,不可能,沒見到她還有可能讓彭韜開車離開,見到她怎麼可能還能挪動一步,這麼迫不及待,隻不過是自己太想見到她,想更近的好好的看看她而已。
薛嘉看著幹淨利落的打開車門,打大步跨出去的許洋,說到一半的話咽了下去,張著嘴巴,傻傻的看了看彭韜:“我這是說動他了?”
彭韜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薛嘉,安慰道:“算是吧。”
程豔走出事務所,對著外麵的藍天白雲伸了個懶腰,曬著和煦的陽光,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結束了那個大案子,也許可以給自己放放假,程豔輕鬆的收回手,低下頭抬起腳步,瞬間,臉上的笑容便凝固在自己的臉上,那是許洋,一眼,程豔便在人群中認出了和以前不大一樣的許洋,別問程豔是怎麼確定的,程豔就是能肯定那個站在台階下裏麵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外麵披了件同色的呢子大衣,一副成功人士派頭,麵對著自己和煦的笑著的男人就是許洋,程豔蹌蹌踉踉的向前跑了幾步,激動、開心、委屈各種情緒全表現在了臉上,向前跑了一段距離,程豔忽然停下步伐,低著頭想了一會,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又掛起了得體的虛假笑容,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步履悠閑的向前走去,經過許洋的時候,照舊目視前方,連個眼神都欠奉。
在程豔經過自己身邊時,許洋抖著手一把抓住差點擦肩而過的人。蠕動著自己的唇,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最終程豔斜視的看了看抓住自己手的手掌,又看了看僵硬著表情,說不出話的許洋,冷聲問道:“和你愛的外族姑娘過得還好麼?這是給我補喜糖來了?”
許洋勾勾唇角露出一個哭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聲音嘶啞的說道:“你明明知道沒有什麼外族姑娘,不然你不會等我這麼多年。”
一直平靜的看著許洋的程豔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瘋了似地掙脫了許洋的手,嘶喊道:“許洋,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等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值得誰這樣一年又一年的等你,一點音信也沒有,值得誰這樣一年又一年絕望的等你!!!”
許洋看著程豔崩潰的表情,眼中水光閃爍,他拚命的將不斷掙紮的程豔按進自己的懷裏,仰著頭吞了吞口水,哽咽的開口:“燕子,我愛你,我隻愛你,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