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禦那段時間也開始變得沉默不語,很多時候沈凊想要跟邵禦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也隻會把氣氛弄得更加僵硬。索性兩個人共處一室的時候就不再多講話了。隻是說一些必須要說的話。沈凊知道邵禦看到自己這樣心中的不忍和難過,但是卻沒有辦法安慰半分。
現在的殷隸看著跪在邵盛宗書房的邵禦心情突然有些五味陳雜,也許當年邵禦的心情自己突然又一次深刻理解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看到這樣的邵禦和邵盛宗。看著邵禦臉上越發明朗清晰的線條,殷隸真的覺得時間一直在前行。
我們也許總在為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努力著。一直到最後抵擋著心酸孤獨和無奈卻獲得的是冷眼和無人問津的冷漠。有些時候,殷隸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如果僅僅隻是為了沈凊的信念,殷隸到有些佩服自己的毅力了。也許到最後也不見得有人會理解自己為什麼可以為了一份感情而做到這個地步,
“您誤會了。”邵禦清冷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讓殷隸覺得有些陌生,那個任性又會撒嬌的邵禦怎麼變成了這樣。“我和殷隸沒有任何的關係,也隻是因為生意上的需要才和他有所接觸。”殷隸隻覺得看著跪在門裏的那個少年已經徹底擺脫了當年的青澀感覺,失去了衝動,失去了所有應該有的感覺,變得過於的冷漠無情。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憑空生出那麼一絲心痛。
“我以為沈凊死了,你就會正常起來,結果到最後,你還是個變態!”邵盛宗情緒略微顯得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照片總不會騙人吧!那家酒吧就是專門開給你們這些變態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昨天隻是喝多了,過去借宿了一晚而已。”邵禦的聲音平穩而沒有一絲感情,隻是靜靜的低著頭,也不做過多的解釋。“作為合作對象,我想沒必要把距離拉的那麼開,畢竟殷家在服裝這一塊是巨頭。”
“這種理由你就想搪塞我麼!?我還沒有到老糊塗的地步。”邵盛宗停下步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邵禦。“你們都是一樣的,這麼久了,該忘的就忘了吧。”邵盛宗的語調突然柔和了下來。“你當時的決定沒有做錯。”
站在門外的殷隸並沒有聽明白邵盛宗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邵禦卻把這句話聽的明明白白。邵禦的肩膀不住的顫抖著,剛才的冷靜形象無疑消散得幹幹淨淨。“當時的決定錯了,現在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寧願舍棄一切!”邵禦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板眼裏散發著無法反駁的堅定。
“你!”邵盛宗情緒激動的朝著邵禦揚起了巴掌。寬厚而威嚴的身軀現在看起來卻散發著一股時光老去的無奈感覺。“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
邵禦捏緊了拳頭想要保持鎮定,當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邵禦的眼神裏已經看不見了該有的波瀾。“我記得我答應你的事情,也請你不要舊事重提。”
其實生活有些時候就是喜歡做一些不遂人願的事情,越是看得重的東西就越容易被那些不明所以的原因鬧得不得安寧,到最後要麼放棄,要麼就為這些重要的東西放棄所有的。但是人往往都舍不得拿不等價的東西換那些所謂重要但是隻有精神價值的東西。所以,金錢往往比那些所謂的堅持要來的現實的多,而人恰恰就是個現實的東西。
這一刻,我們都忘卻了前世今生,都忘記了我們到底用著怎樣虔誠而堅定的態度看著你的眼睛訴說著無盡的愛戀。我們都想要更多的在意和嗬護,卻忘記了有得就有失的道理,卻忘記了,我們有些時候真的隻能品嚐身不由己的無奈感覺。
“明天何家的千金會來家裏吃飯,你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邵盛宗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能夠為家族獲得更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何家主營業務是旅館類的,旗下有三十多家五星級酒店。還有全市最大的飯店連鎖。如果拉攏了這家的生意,他們邵家可以說在商場上又多了一個堅實的盟友。
殷隸聽著邵盛宗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的表情。沒有繼續站在門口給自己找刺激,轉身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殷先生,你怎麼在這裏?”殷隸剛路過自己曾住的那個房間,就聽到邵嶽在自己身後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啊,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殷隸回頭報以歉意的笑容。“宅子太大了,我又有些不認路。”看著邵嶽看著自己禮貌的微笑,殷隸隻有用裝傻來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