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初遇德公(1 / 2)

蒯良可不知道陳任心裏的這些小九九,雖然在幾年後,蒯良以沉穩著稱於世,但現在畢竟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聽得這位連司馬徽都稱讚的人物對自己的客套,心中不免有些飄飄然,當下連臉上也下意識地多出了幾分笑意。

“嗬嗬!子賜兄客氣了!水鏡先生已在在下家中等候多日了!還請子賜兄與郭兄上車,在下送兩位與水鏡先生見麵。”說著側身讓過,請陳任二人先上了車,這才跟在二人身後躍上了車。這對二人的稱呼上,就有了不同,可見蒯良對陳任的態度的變化。

郭嘉見了蒯良的麵色,自然是對蒯良的心理變化猜了個正著,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心裏還是暗自笑道:“就被子賜小小地拍了個馬屁,馬上連稱呼都變了,真是沉不住氣。”

而至於陳任,卻是在心底暗自揣摩,依照司馬徽那淡泊名利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結交蒯良這樣的世家子弟,為何這次會拜托蒯良來迎接他們呢?

各人帶著各人的心思,乘著馬車向城內飛奔而去。

不過多時,馬車便在一座大宅門前停下,在大門上的門匾上書寫“蒯府”兩字金光閃閃,甚是氣派。那門前的看守小奴自然是識得自家的馬車,忙是上前作揖。

蒯良、陳任和郭嘉依次下了馬車,蒯良對小奴的殷勤似是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像是幹蒼蠅般地把小奴打發走。倒是一個側身,親自拉著陳任的手走進了蒯府。

不得不說,作為荊州數一數二的大族,蒯家的確是有著不同凡響的氣派,蒯府內可以說是富麗堂皇。陳任和郭嘉在蒯良的牽引下,在蒯府裏七拐八拐,走了約摸半柱香的時間,這才走到目的地,一間裝飾清雅的廳間。

踏進廳間,陳任就見到裏麵已然坐了三個人,其中一位,正是邀他來荊州的水鏡先生司馬徽。在司馬徽下首坐著一年輕男子,長相與打扮都與蒯良有著幾分相似,陳任心中猜想該不會就是與蒯良齊名的蒯越吧。不過陳任對這年輕男子都沒有多留心,陳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與司馬徽並排而坐的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

一時間,陳任在腦子裏不停地搜略,在荊州能夠和司馬徽平起平坐的人能有幾個?忽然一個人名閃現出來,陳任頓時感到有些驚訝,按道理不應該是此人,但放眼整個荊州,又有誰能讓司馬徽平輩相交,能讓蒯氏兄弟甘拜下首。

“龐公,子柔幸不辱命,將子賜兄接來了。”這邊陳任正胡思亂想著,那蒯良已經走到那老者麵前一拜說道。

龐?果然沒錯!陳任眼前一亮,所有的線索都連接起來。在荊州有如此威望的龐姓老者,除了那絕不做官的龐德公,那是再無他人了。

想到此處,陳任拉了拉身邊因為被蒯良冷落而一直生悶氣的郭嘉,向前走了幾步,朝著老者拜了個大禮,朗聲說道:“末學陳任,拜見龐公!”這邊郭嘉此時也是猜到了龐德公的身份,饒是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郭奉孝,麵對這位也是畢恭畢敬的作起禮來。

“嗬嗬!不必多禮!”龐德公虛扶陳任,和藹地笑著說道,“平日裏,總是聽德操說起平原有個天下奇才,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德操所言不虛啊!”

陳任連聲說不敢當,雖然在這個時代能得到龐德公如此誇獎,的確是一件很令人驕傲的事情,要不然你看那蒯氏兄弟嫉妒那樣。但這名聲一旦傳了出去,可就與陳任低調處事的原則相違背了。

於是乎,在接下來眾人的談論中,陳任便成了最沉默的一個,唯有在他人問道他的時候,他才會吱吱唔唔地應付幾句。知道陳任處事原則的郭嘉和司馬徽自然是沒有奇怪的,而蒯良發現陳任與之前在馬車上的談吐完全不似一個人,不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蒯越對陳任的表現也未說什麼,隻是在望向陳任時,麵色上不時流露輕蔑的神情;倒是龐德公對陳任的表現視而不見,不過偶爾會用種很奇怪的目光望著陳任。

房內幾人談論自然是離不開朝政,聽得蒯越所說,前幾日何進招各鎮兵馬入京的密詔剛剛來到荊州,而荊州牧劉表似乎並沒有應詔入京之意,不僅是劉表,接到密詔的各鎮諸侯,似乎隻有西涼太守董卓和並州刺史有意應詔,並且聽聞那董卓已經提兵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