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眼紅
陌淺在看到卿默的第一眼，便不由自主的脫口道，“月華。”
可是陌淺眼裏隱著的皆是滿滿的警戒與戒備。
“也難怪陌淺你會認錯的，便是我第一眼也認不對。他是卿默，不是月華。”我隨手拍了拍卿默的肩，讓他別在意。可我自己也沒發現我說最後一句裏麵含著的失望。卿默隻是淡然搖頭不語其他，可是眼裏的譏誚幾乎讓陌淺頓時炸裂。
隻是陌淺順了順氣息淡定的再次說，“你為何會來這裏，為何。”
“我出現便是無由，何來理由。”卿默低頭專注在桌上噴薄香氣的桃花釀。“殤月，你看看這桃花釀倒是快好了。今夜說不好便能讓玉玨醉倒在這裏。”
我聽聞，喜上眉頭，可是一旁的玉玨倒是急紅了眼睛。“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姐姐我往前的玩笑話怎可當真。”
見卿默這般淡然，陌淺也發急了。可我隻關注著酒釀的香氣，沒能發現他們兩個對話其中的端倪。我的鼻尖輕微抽著，淡淡桃花香夾雜著酒香，讓我先醉了心，隨後這香味醉了我的一方天地。
夜裏飯桌上，玉玨倒真是醉了。這桃花釀真是金品。甜而不膩，酒味不衝。連我這喝過瓊漿玉液的上仙都有點被醉倒。也難怪，酒不醉人人自醉。
沒過多久，我便同玉玨一般，伏在桌上無法動彈。
“當初說好的。”陌淺甩了裝著桃花釀的酒杯。這一聲響，我未聽得，卻不住打了個酒嗝。讓陌淺嚇了個夠嗆。
“你未說過卿默不能。”卿默晃著琉璃壺，低低出聲，眼神卻是看著我。
“你…你真是…”陌淺氣的渾身發抖，杯裏的桃花釀似是泛起千層。
“我同你一樣。”卿墨輕輕撩開我的頭發，讓我醉後酡紅的臉露了出來。
“與我一樣…你與我有什麼一樣。”陌淺甩開琉璃酒杯便想和卿默打。
這般大的動靜，我和玉玨，仍舊醉的不能自己。
卿默不抬頭便鉗製住了陌淺。“沒想到你恢複的這麼慢。”
“要不是要替你找到聚魂燈，廢我不少功力，自是你的功勞。”陌淺憤然。
“倒頭來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陌淺收回琉璃酒杯，喝了口桃花釀。“竟不知你會釀酒。”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而後，他扶起我，我踉蹌地靠著他。
“你與陌淺，磨嘰什麼呢。”桃花釀的酒意催著我越發迷離。這般動作我終於睜開雙眼。
趁他不備推了他的助力，一下子伏在地上，不動了。待他再撥動我時，他驚訝地發現，我已是滿臉的淚痕，嘴裏不住念叨著，月華，卿默，卿默，月華……隻是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一度叫喚的隻是，卿默。
桌前的陌淺，眸子暗了暗，不再有任何光芒閃現。看著卿墨攙著我離開，更是穿透卿墨與我的背影，看向了更遠處的桃花。
“我終是晚了。”陌淺走進桃樹，撫摸著有著斑駁痕跡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