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夢澤
常言道,酒是穿腸毒,更是催情藥。
月下,我人性的仰著醉意朦朧的臉。酡紅的臉滿是淚,我卻任由卿默吻去斑駁淚痕。卿默淺淺的氣息,一路向下,後又噴薄在我頸間,撓的我四肢疲軟。我巧笑著,“卿默你這般可撓的癢,快些罷手,罷手。”
你不是月華,你不是月華……我心中時時縈繞著這句話,可是我卻控製不住我的心思。
任君采擷。
我抬手本打算讓他的熱氣離我遠些,鼻尖的酒味甚濃,好聞的桃花香似乎愈演愈烈,卻不曾想他一把蠻力抓過我毫無力氣的雙手,然後禁錮將他們在我的身後,讓我愈發不能動彈一絲一毫。
我被他深深圈在他給我的桎梏裏。我突然希望這是永生永世,可以定格,最好讓我真的忘卻月華……
他一刻沒有停歇下來,而是急急抱起我,隨後一腳便粗魯的踢開了華月居的竹門。
“我這門不牢實的緊,你輕些!”我生氣的挪揄著,可是我的手卻是環住卿墨的脖子。
他輕柔地放我於床間,緩緩卸下紗幔,擋住了微弱的燭光。他用輕緩的步調帶著我走,時不時撫開我淩亂的發絲,別於耳後,動作輕柔,似乎將我看做是天底下最易碎的寶物。我突然好似浮沉在溫暖的海河中。我緊緊抱緊卿墨精幹的身軀,生怕溺斃在其中。
我不知何時已對他坦誠相對,隻是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絲絲涼意襲上心頭可我卻不願意顧忌。外頭的星光悄悄黯淡幾分,點點熒光躲在叢間深處。屋內聲聲旖旎,卻是時時灼痛了屋外頭那顆冰冷刺骨的心。
陌淺的拳頭深深砸進桃樹,一樹攢動,片片落葉,瓣瓣桃花,盡數散落在陌淺身上。可是陌淺卻是靜默站著,呆滯著望向那扇門,也硬是將掌心緊扣出了幾道極深的血印子。
今日怕是陌淺一生中的痛,他隱著寒意,伴著星光,悄然離去。寂寥的背影在月光照拂下愈發悲哀……
帷幔下,酒意還未減弱的我,扶著額際,心中難言之欲。我隻是看著一旁的卿默,可是他已然睡下。我輕手拂過他好看的眉間,一下一下……
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蹣跚的走向屋外。屋門一開,清冷的夜風讓我渾身不由得一震,接著整個人也為之清醒起來。
鹹澀的心也不由得明朗起來,我真沒想到會如此,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糊塗事。為仙數百載,人間也有過幾遭,做事也竟如此不走心。這筆糊塗賬該如何……
“怎麼起身了?”他在我身上披了他的外衣。
“你不也起來了。難不成怕我不負責,如此警覺。”我不敢回身。
身後傳來他低低的笑,“沒想到你一個上仙倒是如此不上道。”
這麼多年,我的確離經叛道很多次,多為月華。
“我會對你負責的。”他不等我做回答,先給了我承諾。
“很久以前,他也給過我諾言。”
他告訴我,下次就讓我贏。卻不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