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滅靈力
沒有了靈力,我還有卿墨。所以有無有靈力無妨,隻要卿墨在便好。
即便我躲不了雷劫,被奪去仙根與永生,或者將我鎖進煉獄受噬魂之苦也罷,隻要卿墨沒事。
可是我竟然無法看透這一日日的夢靨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如今一直在夢裏的迷宮兜兜轉轉,無法離開。為什麼卿墨,陌淺,玉玨,懷殤,景珩他們的麵容匆匆閃現一過,下一刻又消散不見。任我如何呼喚也無人應承我……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四肢,難道我變成了殘魂?不……
“殤月,快些醒來。”有如魔咒般的囈語始終在我周身回蕩,經久不散。可是我回哪裏去,我都不知我在哪裏,我能回哪裏。我隻知道哪裏有卿墨,哪裏就該有我的……
“殤月,為了陌淺。”陌淺,陌淺,他怎麼了,他出事了嗎?那一日,我護住卿墨,並未注意陌淺。難道,陌淺出事了?不對,陌淺怎麼會出事呢……
“姐姐,言薏長大了許多。”薏兒,小薏兒在笑。空靈的笑聲,一聲聲拂過我的心尖,像柔軟的羽毛一般……
“殤月,我已經拆了離殿了,你日後不必再懼怕。”這豬頭,拆什麼宮殿啊!那是天宮啊。“那裏再也不是你的噩夢了。”我現在還是在噩夢裏啊,你難道看不出我一直在噩夢裏嗎!
“殤月姐姐,你還沒嘉獎我呢,你快些醒來誇我。不,罵我也無礙!”蠢玉玨,都是你做的好事。我想著現今玉玨的嘴臉嫡肯定一臉諂媚。
“殤月,我是月華。這一次我讓你贏。”你終於舍得回來讓我贏了。
“你終於舍得讓我贏了。”虛弱的語氣,這還是我嗎?
“你終於醒了。玉玨快來,殤月醒了。”他轉身就去呼喚玉玨,沒多久玉玨就來了。一臉邀功,我一巴掌呼了上去。他摸著頭頂,委屈著,“姐姐不怪我啊,我也是被壓迫的。”
“好了,殤月,這都怪我。是我要他不說的。”
“你說,從你出現都是預設好的,是不是!”我別過頭不打算看他。
他硬生生扭過我的頭,眉眼裏盈著笑。“是了。”難得不與我抬杠。
眼前的人,有著卿墨的羈絆,有著月華的沉穩。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並未問出口。
他卻似乎看穿了我,“從你第一日出現在我的身旁。”
玉玨扶額,上神,你也太主動了。
我羞赧的垂著頭,突然想起陌淺未成在我夢靨時說過話。
“陌淺他……”“他那日為了你,散盡靈力。況他本身也是日薄西山,為我築魂,舍了他太多的精血。”
不曾想,我欠最多的,竟是陌淺。過去他就一直護我良多。先下更是為了我,為了成全月華,連自己都不愛惜。陌淺的父親隻此一子,又到中年,該是如何麵對。
“不必自哀。陌淺走時一切都已打點好了。”卿墨與玉玨都不忍我剛醒就如此神傷。
我隻是拂開卿墨搭在我肩上的手,然後淡淡一笑,告訴他們我沒事,便就窩進了被子裏做鴕鳥。
還不等自怨自艾,便有人進了我的被窩。不想也知,定是卿墨。為何在我心裏他不再是月華了。
“我自聚魂起便不再是上神了,你無須設防天宮了。”他摟著我不餘一絲空隙。
我鬼使神差的反擁著他,鼻尖充盈著卿墨獨有的味道。
“自我出現桃穀時,便不再有月華。”